哪知蕭震南“嘿”地一聲笑,眼見他長劍指向自己咽喉,卻渾不在意,並不回劍格擋,手中玄鐵劍仍然去勢如電,直指石敢當當胸。
石敢當心中一驚:莫非這老賊捉不到太子,抓不到公主,無法回去交差,一怒之下,竟要與我同歸於盡?轉念一想,公主和大夥都已安然入關,我亦再無顧慮,今日若能殺得此賊為父報仇,即便是與他同歸於盡玉石俱焚,那我也認了。
當下竟誰也不肯中途撤劍,雙劍自半空中交錯而過,各自朝對方身上致命之處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劍勢如虹,一閃而至。隻聽“哧”的一聲,蕭震南的玄鐵劍已先刺入石敢當胸口。石敢當咬緊牙關,挺身挨了這一劍,手中的烏金劍兀自不停,疾刺對方喉嚨。
眼見兩人便要各自中劍,同歸於盡,孰料石敢當手中長劍剛剛觸及對方肌膚,蕭震南左手倏地抬起,五根手指一張一合,便已抓住他的烏金劍。石敢當不由大吃一驚,手上猛然加力,往前一遞,那劍卻像被鐵鉗牢牢鉗住一般,竟再也無法往前刺出半分。
石敢當臉色大變,本以為蕭震南要與他同歸於盡,誰料他竟伏著這一記後著在此,如此一來,他豈不是先機盡失,隻有束手待斃的分了?忽地想起數年之前與蕭震南第一次交手,一柄青鋼劍也是被對方徒手接住,那情形與今時今日殊無二致。當時他是身受重傷,僥幸逃得一命,而今日結果又會如何呢?
蕭震南左手抓住他的烏金劍,右手持玄鐵劍,用力往前一抵,竟又刺入他胸口三分,洋洋得意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老夫練就的這一雙鐵手原本就是專為臨敵之時空手奪取對方兵刃而準備的,數年之前你已領教過一次,同樣的錯誤竟會犯第二次,你也怨不得老夫了。你殺了我兒子蕭思明,現在又壞了老夫的大事,老夫若不殺你,實在難消心頭之恨。”手臂一挺,正要用力刺穿他的胸膛,倏地寒光一閃,石敢當自烏金劍的劍柄中抽出一支一尺餘長的短劍,輕輕往前一遞,短劍便悄無聲息地插進了蕭震南的胸口,齊柄沒入,力透後背。蕭震南全身巨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石敢當臉色蒼白,冷冷一笑道:“我第一次與你交手,便吃了你這隻鐵掌的虧,同樣的錯誤若犯上兩次,那我豈不也太蠢了些?這把藏在劍柄後麵的短劍,正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話音未落,陡然拔回短劍。蕭震南仰天狂嘯,血噴數尺,砰然倒地,就此斃命。
“蕭統領……”剩下的十五名騎衛一見蕭震南倒斃在地,大驚之下,一齊搶上。蕭達爾急忙把住隘口,飛足踢翻兩人。第三名騎衛衝上來,劍尖輕顫,刺向他腰際。蕭達爾重傷之下,手中又無兵器,隻得擰腰一閃。那騎衛劍術了得,長劍順勢向上一挑,插入他小腹,手腕一旋,長劍在他腹中絞動,蕭達爾慘叫一聲,痛倒在地。石敢當想要上前相救,卻已來不及了,後麵十餘名騎衛一擁而上,早已將蕭達爾砍成數截。
這幾天以來,石敢當與蕭達爾朝夕相處,並肩殺敵,早已有了惺惺相惜之心,此時見他慘死在自己族人的亂劍之下,心中悲憤難當,回身望向雁門關,但見北門外的空地上早已空無一人,公主等人顯然已經安然入關。他頓時大大地鬆了口氣,左手緊緊捂住胸前傷口,不讓鮮血狂湧而出,右手拾回烏金劍,雙目如電,自眾位遼人騎衛臉上掃過,咬牙道:“蕭兄弟,你瞧著,小弟給你報仇了。”突然躍出隘口,長劍起處,已砍斷兩名騎衛的手臂。一名騎衛悄悄繞到他身後,舉劍劈向他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