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卻心情很亂。其實仔細想想,江夏和盛懷仁肯定也不會真有什麼,但是一想到梁胥年和盛懷仁之間的關係,以及自己跟梁胥年之間的關係,頭就痛得快要炸開了一樣。
他躺在床上,漸漸的,整個腦子裏都是梁胥年,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c城在幹嘛。
想到這,就忍不住拿起手機,撥了梁胥年的號碼。
連著打了兩遍都沒人接聽,他有些煩躁的打了第三遍,終於在漫長的鈴聲之後,聽到了梁胥年微醺的聲音,“陳光?”
“梁姐。”陳光忽然有些緊張。
“你打給我幹嘛?”梁胥年的語氣帶著點疏離感。
“啊......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在c城玩的好不好。”陳光小心翼翼道。
“嗬嗬。”梁胥年笑了。
“嗯,知道你很好,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掛了。”陳光自動大了退堂鼓。
“陳光,你想我了?”梁胥年的聲音裏帶著未退的笑意。
陳光頓了一下,“嗯。梁姐,我想你了。”
梁胥年又笑起來,“公司裏都還好嗎?”
陳光道:“一切正常,梁姐你放心。”
梁胥年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陳光仔細的聽著她那端的背景音,卻不見她再說話,也沒有掛電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
梁胥年從包裏拿了錢買單,離開了那家酒吧,外麵的空氣特別清新,她走在海邊的小路上,仰起臉看夜空。
“陳光,你還在嗎?”梁胥年問。
“嗯,在的。”陳光說。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美的,你能看見嗎?”梁胥年道。
陳光看了一眼四麵的牆壁,“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說著就下了床出了門,一口氣跑下樓梯,到了外麵,仰起臉來,卻隻能看見被樓群割裂的一小塊天空,模模糊糊的,什麼都沒有。
“梁姐,我看不到星星。”陳光喘著粗氣道。
梁胥年笑了,“所以還是c城好啊,空氣好,也安靜。我以前就覺得c城很適合養老。”
那時候她跟盛懷仁剛結婚,家裏人催促兩人快點生孩子,便硬性安排了兩個人的蜜月旅行。本來定的是馬爾代夫,盛懷仁推脫說工作太忙沒時間,最後就變成了兩個人開車兩小時到附近的c城,盛家的別墅住了一晚。隻有象征性的一晚,第二天就匆匆離開回了a城。
但是那一晚的c城,卻給梁胥年留下了特別深特別美的印象。
所以就總惦記著,什麼時候再去一次,兩個人一起。
這個願望她一直藏在心裏,說不出口,直到孩子出生了,才終於得以實現。
陳光道:“我沒去過c城,不過聽說那裏很美。”
梁胥年回過神來,道:“你不是b城人嗎,b城離c城那麼近,你居然沒來過?”
陳光說:“我在b城隻待到初中畢業,高中就去了陳村,小時候家裏條件很不好,所以爸媽也沒怎麼帶我出去玩過。”
這些童年苦難史,若是平日裏的梁胥年,肯定都是不屑一顧的。可偏偏今晚,她喝了點酒,微醺的狀態下一個人站在孤獨的海邊,仰望著星空,耳邊聽著陳光這些過去,心裏忽然就難受起來。
“陳光,我想你了。”她說。
陳光心裏一動,“梁姐。”
梁胥年笑了一下,“好了,你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