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胥年笑了一聲,“盛懷仁,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結婚,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會讓我後悔了。”
盛懷仁微微一怔,隨即看向陳光,“陳光,江夏現在因為蜂蜜過敏正在樓上掛點滴。”
陳光一驚,才想起剛剛開車時候好像收到過江夏的一條微信,但是他沒有打開看。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但是,”盛懷仁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允許你傷害江夏。”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明明也不帶多麼濃重的情緒,可就是帶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狠勁兒。
陳光哆嗦了一下,皺著眉,“盛總,那江夏,就麻煩你照顧了。我......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跟她把話都說清楚的。”
梁胥年又尖笑了一聲,“你不允許?盛懷仁,你還真是個大好人,保護灰姑娘的王子殿下。”
盛懷仁沒有說話,隻是眼鋒冷冷的掃過梁胥年,便繞過他們兩個,徑直走向樓梯。
這樣的蔑視,讓梁胥年冷不防的打個寒戰。
靈魂都被震得顫了三顫。
然後恍惚間,她聽到有個聲音問,梁胥年,你在幹什麼?
梁胥年,你在幹什麼?
這個聲音在她體內不停回蕩,讓她覺得眩暈。
“盛懷仁!”她忽然發瘋似的大喊他的名字,猛的甩開了陳光的手,一個站不穩便摔倒在地。
盛懷仁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陳光急忙蹲下,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甩開,“你走開!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陳光嚇得不知所措,“梁姐......”
盛懷仁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梁胥年,眸光中隱隱透出一絲不忍。
梁胥年卻已經模糊了淚眼,口中繼續不停的喃喃道:“盛懷仁......”
正在下樓的王準聽到樓下的聲音急忙趕下來,走到盛懷仁身邊,眼神冷漠機警。
盛懷仁走到梁胥年身邊,抓著她的手將她扶起來,“胥年,你在幹什麼?”
梁胥年又是一個激靈,全身的血脈噴張,覺得哪裏都燒得厲害,卻又禁不住的打寒戰。
梁胥年,你在幹什麼?
梁胥年,你在幹什麼?
盛懷仁歎口氣,把梁胥年的手交給王準,“送梁總回a城,今晚就走。”
梁胥年不再說話,神情恍惚的被王準帶走。陳光看著梁胥年一瘸一拐離去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轉過頭來看到盛懷仁冷漠的眼,全身僵住。
盛懷仁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眼中的怒意再次翻滾。
“陳光,剛剛那些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陳光咬著牙,頂著巨大的壓迫感,點頭,“我知道了,盛總,謝謝提醒。”
盛懷仁沒有說什麼,甚至不再看他一眼,便轉身上了樓。
江夏坐了快一個小時,那掛著的吊瓶裏卻還剩下大半瓶的藥水沒有點完。她覺得全身難受,四肢無力,皮膚脹脹的發燙,還特別癢,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似的。
宋玉婷此刻正趾高氣揚的對著那個值班醫生大肆發火,用盡了各種生僻的成語俚語甚至還有中英文雙語發連珠炮,把那個值班醫生罵的都快站不住了。
張栩第一次見識到這麼霸氣的女人,變著花樣的罵人都不帶重複的,可真是長了見識了,於是覺得今晚倒也沒白來。然後看見江夏的表情好像欲言又止,便走過去問,“怎麼了?”
江夏勉強咧嘴笑笑,“張醫生,我就是覺得,這半瓶藥都下去了,我怎麼也不見好啊?反倒更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