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攪成了一團亂麻,Anson就算再不願意也得過去處理,去之前卻不忘囑咐耿夜,讓他去老板的辦公室休息。
耿夜轉頭看了一眼,答應了。
不是耿夜自私,而是這個時候隻能如此。
跟那個陳老板牽扯上的人耿夜都認識,甚至稱得上頗有交情,可即使耿夜上去了也幫不了忙,反而可能引起麻煩,他不是當初那個容易衝動的小年輕了,因此Anson一說他就果斷地轉身進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耿夜給孟嚐君打了個電話,孟嚐君那邊應了一聲,隻交代讓Anson盡量顧著陳老板的麵子,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耿夜不知道Anson是怎麼處理的,大約半個小時之後,Anson就領著魏揚進了辦公室,魏揚的嘴角上還帶著新添的瘀痕,看到耿夜時,眼睛動了動,卻沒說話。
Anson翻箱倒櫃找出醫藥箱,坐到魏揚麵前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耿夜道:“無妄之災。”
他說起剛剛陳老板的事情。
陳老板帶著顧長青來酒吧消遣,沒想到在角落坐了沒多久就開始動手動腳,這也就算了,估計那會兒他在顧長青身上還放了什麼折磨人的道具,搞得人有些神經質,兩個人喝多了酒,陳老板就開始無所顧忌,準備強上。
原本還算乖的顧長青不知道是被觸到了哪根弦,激烈地反抗起來,兩個人一下子鬧得大了,恰好魏揚剛剛從那兒經過,顧長青撲出來的時候就緊緊抓住這個救命稻草不放了,魏揚也不能丟著人不管,扶了他一把,誰知道陳老板看見了竟然誤會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
這事情是百口莫辯,再加上顧長青那會兒執拗的態度,陳老板更是勃然大怒,準備讓人好好教訓不聽話的寵物,魏揚看不過眼,擋了幾下,就被人招呼到了臉上。
確實是無妄之災,耿夜看見Anson清理傷口時磕磕絆絆的動作,開口道:“我來吧。”
Anson看了他一眼,把紗布藥水交到他手裏,坐到了一邊。
椅子上安靜坐著的男人聞言抬頭看向耿夜,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耿夜淡淡笑了笑,開始幫他擦藥,動作果然非常熟練。
“顧長青怎麼樣了?”
Anson以為他不會開口問的時候,耿夜卻順口問了出來。
他歎了一口氣,“跟了陳老板這種人還能怎麼樣,陳老板還是給了麵子,我過去之後就停了手,顧長青被他帶回去了。”
耿夜的手一頓,又接著動起來,魏揚看了他一眼,輕聲開口道:“別擔心。”聲音裏頗有安撫的意思。
耿夜有些詫異,卻笑了笑,“路都是自己選的,別人沒辦法阻止。”這話說的很理性,同時也很無情,魏揚卻察覺到耿夜眼睛裏細微的變化。
至少他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毫不關心,就算演技再好的人,也很難遮掩眼睛裏瞬間流露的東西,就算把自己包裝地再無情,有些柔軟的地方還是容易被人察覺。
耿夜的動作很輕,除了藥水染上皮膚的刺痛感,他的手指幾乎沒帶來任何多餘的痛感,比起專業的醫護人員也不差了。
“好了。”耿夜放下手裏的紗布,退開了幾步,連帶著鼻尖柔和的味道也聞不到了,魏揚抬起頭,摸了摸包好的位置。
“別碰,還會有些疼。”
“謝謝。”
“不客氣。”
Anson看了兩人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我得給老板打個電話,萬一陳老板因為今天的事情找麻煩……”他看了眼魏揚,後麵的話沒說出口。
孟嚐君那個人相當的護短,魏揚是他親自召進酒吧的人,今晚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孟嚐君肯定是要維護到底的,但Anson考慮的方麵和孟嚐君不一樣,他怕陳老板因為今晚的不快盯上了他們,那後續的麻煩事情才讓人傷腦經,誰都知道,那位陳老板除了會“玩”還是個瑕疵必報的小人,記仇得很。
Anson拿著電話出了辦公室,他在酒吧有自己專門休息的一個小房間,關上門之後,電話卻沒打給孟嚐君。
“林先生,我是Anson,事情是這樣的……”
耿夜和魏揚不知道Anson和誰彙報了今晚的情況,他們依然留在孟嚐君的辦公室裏。
魏揚坐了一張沙發,耿夜坐在他的對麵,就像之前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一樣,雖然並沒有很多話要講,但氣氛卻相當平和,有些人大概天生氣場很合,即便剛剛認識不久,也能像老朋友一樣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