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敗覺得日子過得十分美好。
盡管這幾天徒兒們一個個都一聲不響地消失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樂得清閑。
再過兩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十四日後便是劍毒毒發之日。
婚禮由蕭院長親手包辦,一應準備都緊鑼密鼓地布置著。
方才與思思遊湖泛舟而歸,剛登岸送思思回家。
雖說婚前相見不吉利的話是柳思思說的,但她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獨孤敗。
女人啊……
獨孤敗暗笑,兩天後你就為人婦,再過十二日你就要變成小寡婦了,想必那時你的表情一定很豐富,隻可惜我是沒機會看到了。
他微笑,一點也不慘然,反倒覺得很有趣。
他很快就不笑了。
“師父!”
夕陽方落,星辰未明,紫金色的光很不穩定,從空中掉了下來,燕夕奄奄一息,麵色慘白。
獨孤敗接住她:“怎麼了?”
“快救慕容……辰逸他……狼人……”
她睧了過去。
獨孤敗聽得一頭霧水,但至少知道情況勢必緊急,而且絕不是好事!
學院的診所,一間單房,燕夕安靜地睡著,獨孤敗幾乎綁著蕭院長來親自檢查,結果隻不過驚懼虛耗過度,沒什麼大礙。
獨孤敗睡在隔壁。
他睡得竟然很香很沉。
對燕夕帶回來的不明不白的消息,他一點也不著急,著急了也沒用。
砰!
蕭凡破門而入,驚醒了獨孤敗。
獨孤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夜三更不睡覺,老頭子有病?”
“老頭子沒有病,有病的是你徒兒!”
“燕夕?”
“她醒了,”蕭凡麵色很是不好,“可她的情緒很不穩定,誰的話她都像是聽不懂一樣,隻嚷嚷著要見你,也不知你給她灌了什麼迷湯……”
獨孤敗到了病房中,幾乎被燕夕的表現嚇了一跳。
她一下子跳起來抓住了獨孤敗的肩頭:“師父,快救慕容,他、他……”眼淚如開閘的水壩,洶湧而出。
獨孤敗拍她的肩膀:“有什麼事慢慢說,急是不頂用的。”
燕夕咬了咬嘴唇,手指將獨孤敗肩頭的皮都抓破了,搖晃著獨孤敗:“兗州城外,辰逸變成了狼人,要殺我和慕容……師父,你快去!”
“好,我即刻去!”獨孤敗的麵色有些凝重,“不過需要你配合!”
燕夕瞪大眼,眼中有恐懼,有希冀:“我怎麼配合?師父你肯帶我去?”
“先把我的肩膀鬆開,然後乖乖地躺回床上養病,就算是配合了,”獨孤敗語氣很平淡,“要是配合得慢了慕容塵那小子的危險就更多一分!”
跳出窗子,蕭凡已在外麵。
獨孤敗迎上去,發現蕭凡的臉拉得很長,比黑夜還濃。
獨孤敗不鹹不淡地道:“你似乎有話要跟我說?”
蕭凡疾言厲色:“你徒兒們幾天不見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向我報告?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事態有多嚴重?”
獨孤敗揉了揉被燕夕抓破的肩頭,似很心不在焉:“能有多嚴重?我既然出馬,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還有,在病人的窗下偷聽並不是一個院長該做的,老頭子何時竟能做出跟我一個層次的事情了?”
蕭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你若是知道辰逸的來曆,語氣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辰逸不是一般的孤兒。
他乃是上古魔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