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不見了!”急性子的耿旗怪叫道“你這個圭燦就是說不出好話!”
“我知道!”一旁臉色發黑,掛著黑眼圈的錢耀祖驀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林奕的屍體。他雖說是個所謂的總經理,隻不過是在自己老爸羽翼下囂張的孩子罷了,這錢福一死,他自然接下了錢家所有的重擔,一夜之間,他似乎變得成熟了,或許是那滿目的憂愁和散發出的哀傷讓他顯得比之前順眼一些“我爸脖子上的東西!”
“金項鏈?老林什麼時候帶那些東西了?庸俗!”湯泳皺皺眉,看了一眼圭燦“不過是些俗物,有什麼好激動地!”
“是那根小金棍?”嚎啕大哭的林誠聽見錢耀祖的話,猛地反省過來“是爺爺留下的那根小金棍,爸爸一直掛在脖子上的!”
圭燦點點頭,林奕是個實在的人,平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做事,老林做的多是些木工活,習慣脫掉衣服赤膊上陣,而掛在脖子上的紅繩就顯得特別顯眼,若不是他被綁在繩子上,衣扣被扯掉一半,自己也不會聯想到其實錢福的金項鏈上也綁著這根小金棍。
“什麼小金棍?為什麼他們都有?”一頭霧水的趙漪漪推了推身旁的胡銳捷。
“那根小金棍是五大家族的象征,隻有家族的族長才會擁有。聽說是從明末清初代的時候留下的,明思宗朱由檢,也就是崇禎皇帝,闖王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後自縊於煤山壽皇亭,明朝氣數已盡,滿清正式入關。但在清朝統治後的很多年,一直都有人打著反清複明的旗號,而聽說這幫人掌握著一個寶藏的秘密,就好像我們在看電視時所說的龍脈,其實是那些明朝逃走的王孫貴胄將家產埋藏起來,等待機會,重整河山。傳說中,我們的五大家族是天神派下來鎮壓妖怪的,他們就認為五大家族的先祖們具有特殊的力量,便將寶藏交由他們看管,聽說這寶藏就在龍首山內,但是我從來沒見過。”
“寶藏啊!難道沒有人找嗎?夷平這座山也要找啊!”趙漪漪兩眼放光,顯得很興奮。
“怎麼可能!”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這裏的村民這麼迷信,夷平這龍首山,不怕妖怪出來報仇嗎?何況,五家本來就不和,就算其他人同意,那湯家也會堅決反對的,讀書人不都講究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嗎!”
牧灝靖聳起眉,有些不快的看著身邊臉色凝重的人兒
“吵醒你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睡不著!”易木皊用手指揉揉鼻子,一邊說,一邊向林子裏走了幾步,盯著繩子上的林奕看了好長時間,又將目光瞄向周圍的環境,眉頭所得更深了。
“易小姐,你沒事吧?”湯霄漢關心的問道
易木皊搖搖頭,聲音略沉,抬眼看著耿濟
“耿警官,什麼時候發現的死者的?”
“是死者的兒子發現的。”他指指一旁的失魂落魄的林誠,無奈的搖搖頭。
“先別哭。”易木皊在林誠身邊蹲在身子,用那和年齡不符的口吻和林誠說道“你怎麼發現林族長被殺的?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我們現在是要幫林族長找到凶手,否則,你的傷心就毫無意義。”
林誠看著這個眼神堅定地小姑娘,驀地點點頭,用手背擦著漆黑的臉頰
“我們家是做手工生意的,最近接到了一筆大的木竹買賣,我爸是個對工作及其認真的人,接到生意後,每天都在日夜趕工,昨天半夜,我爸接到個電話,我聽到他和電話裏的人嘰咕了幾聲就掛了,然後穿著衣服就出門了,說是要上山砍些竹子,很快就回來。”
“是嗎?這麼晚上山砍竹子?”
“我爸這個人就這樣,如果不講今天的工作做完就不舒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我也沒太在意。我爸一走,我也有些偷懶,就坐在躺椅上邊小憩邊等他回來,誰知道就睡著了,今天一大早我睡醒的時候,發現他還沒回來,就上山來找,誰知道….”
“是嗎?”易木皊看了看繩子上綁著的林奕,突然問道“林族長出來砍柴的時候帶砍刀了嗎?”
“帶了,因為他出了院子之後有回來拿的,我還笑他歲數大了記性不好,所以我很確定!”
易木皊站直身子,向耿濟身邊走了幾步
“耿警官,我們去問問看有沒有人昨夜見過林族長,我懷疑,這裏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是?”耿濟詫異地看著她“你看看現場的血跡和情景,怎麼可能不是第一現場?”
“不用光看這副駭人的景象,你不覺得疑點重重嗎?首先是林族長的死法,一根尖銳的毛竹刺穿身體,毛竹的方向是斜向下,一個人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將毛竹刺進他的體內?周圍也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凶手是如何做到的?第二:林族長身體強健,常年勞作,連我們這樣的年輕人都不敢打包票可以簡單製服他,更別提現場的環境這麼清爽,周圍的毛竹這麼密集,除了一些血跡,居然沒有任何扭折的痕跡,這不是很奇怪嗎?第三,就是這血跡,如果凶手是用毛竹刺死林族長的,那麼血液的噴灑位置應該與他頭部的位置相一致,你看看毛竹上的血跡,連竹根都有。所以,我們不能否認凶手移屍的可能,如果能找到其他案發現場,說不定對破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