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起開始變的不相信別人了,仿佛就是那麼一霎那之間的信念就都變了樣子,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騙人的真實的,交織成了許許多多數不清道不明的網,陸小婉很想很想透過細密的光線看穿些什麼,試圖在那一線之間找到些端倪,偶爾心中也會衍生出一絲希冀,希冀真的有人沒有目的的對自己好。一次次的希望變成了一次次地失望,就這樣,陸小婉開始逐漸變得與人心照不宣起來。
“小婉,小婉?”冷雨蕭歎了口氣,無奈的伸出手來在陸小婉麵前晃了晃。
“嗯?”陸小婉尚未回神,隻一雙眼眸帶著迷惘猛的撞進冷雨蕭的眼睛裏。
“你走神了,想什麼呢?”不自在的別開眼,冷雨蕭輕輕問。
陸小婉被驚得一下子回了神,眼睛裏又變化成為那種精明而又拒人千裏的冷靜與溫和,“沒什麼,隻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說罷,隨手拿起案邊的披風,“我們走吧。”
冷雨蕭觸及她已然變冷的眸子,微微有些失望,眼光到了陸小婉手中的披風之時,不免又有一絲窩心,個中感覺,一時無法言說,隻得抬腳隨陸小婉走出門去。
還未行置花園,小亭那邊便傳來一陣鶯歌笑語,陸小婉一怔,忽而想起應該是前些日子留下來的那些女子,回頭笑著對冷雨蕭說道,“今日也真是趕個巧,你正好瞧瞧那日那些沉魚之姿的女子,說不定到時候你真的樂的享齊人之福呢。”
冷雨蕭沒有答話,隻是眉間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向前走去。
想來已經有伶俐的女子得聞冷雨蕭和陸小婉來了,一時之間言笑皆斂,隻是偶爾有絲竹聲錚錚音起,到在這曲徑之中多上幾絲清雅。陸小婉暗笑,還真是群玲瓏心的女子呢,揶揄的看向冷雨蕭,“有什麼想法不?”
心中本是不耐,但是看到陸小婉的笑靨,一時間冷雨蕭心中百般鬱結都化成了寵溺,無奈笑道,“你啊!”
這一番二人的互動自然是看在了有心人的眼裏,除了陳慶知道陸小婉的身份,其他人並不知道,有人隻在心裏暗暗思忖,莫怪太子對我們這幫貌美年輕的女子無動於衷,之前的女子也退了回去,原是有斷袖之癖,看他對身旁那名形似弱冠少年的態度,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慮。
陸小婉和冷雨蕭一路上說說笑笑往小亭走去,本來冷雨蕭是不耐與之為伍的,但是陸小婉說知己知彼才能掌握先機,甚至暗暗說動冷雨蕭用上美男計。給了陸小婉幾個白眼,冷雨蕭還是照著陸小婉的話去做了,這些女子的身份畢竟可疑,雙方交鋒之下,若對方露出一絲半點的信息也是好的。卻不料這一番互動落到別人眼裏,正好坐實了冷雨蕭斷袖之癖的猜忌。有人正在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告訴上麵那位送幾個貌美的年輕男子過來,隻是因為不知道陸小婉的身份,看著陸小婉的眼光也有了些盤算。隻是若是這番打算讓冷雨蕭知道,指不定要青筋暴起雷霆大怒。
轉過彎,娉婷有禮的眾女子已經守候多時,隻等青衫身影一出現,齊身跪下,身形嫋嫋多姿,聲音如黃鶯婉轉,各色衣衫恰到好處的包裹著嬌軀,千姿百態,一時連陸小婉都看的有些呆,“太子殿下金安。”因著不知如何稱呼陸小婉,便當她是一般侍從,隻是有那無端猜測之人,自動的將之歸為冷雨蕭的侍寵,眼神中帶上了些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