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婉頓了腳，手指止不住的開始顫栗，努力穩住了身形，聲音仍然是顫抖不止，轉頭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鳳嵐點了點頭，直直的看向陸小婉的臉：“當日在無極宮，我第一次見到你真容的時候，心裏已經起了疑，隻是因為當年我確實看過那女嬰，且送了她一枚玉佩，後又因為何安一直在她身邊，才沒有過多懷疑。之後又因為多方查探你的來曆，並沒有什麼線索，顯示的也隻是你是陸家大小姐，隻是曾經體弱多病並不外出這個事實。”說著鳳嵐神色染上一抹激動：“但前幾日何安說你並不是陸家的孩子，若是按照年齡來算，也是差不多的。”
陸小婉聽著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鳳嵐話中的意思：“那就是說你本是把小月當成一直要找的人，現如今覺得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鳳嵐聞言頷首：“不錯。”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激賞。
“初見你時，隻覺得你的容顏很熟悉，後來查探的多了，卻沒有其他的線索，當時不知怎地卻一直不知道你並不是陸家的孩子。”鳳嵐皺了皺眉頭，許是想起了玉遙的隱瞞。
陸小婉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但是照你這麼說，我比小月大上了兩歲，這又如何解釋？還是說，你就但憑這一句我不是陸家的孩子，就改了你這麼多年的堅持？你這故人若是泉下有知未免心寒。”
鳳嵐盯著陸小婉看：“你不信？”
陸小婉沒回答，別開眼看向院中的一顆樹：“若是在幾日內有人告訴你，你現在的爹想害你，你的娘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有冒出個親爹和親娘和一個未知的身份，你會相信麼？不論是說這些說話的人與我非親非故到底說的是真是假，還是為什麼我這麼多年內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就有人爭先恐後的告訴我。”說著陸小婉看向鳳嵐：“你覺得若你是我，你該要相信？”
況且，陸小婉淡淡的補充：“如今知道這些，對我來說有什麼用？讓我知道我為什麼被人憎恨？還是讓我知道我為什麼被放在這樣一個位置？抑或是我為什麼要當什麼陸家的工具？”
陸小婉輕聲質問，每一句都像在鳳嵐心裏劃下一道血痕，“小婉……”
陸小婉抬手止住他：“若不能全部告訴我真話，鳳宮主還不如一句話都不說，小婉這麼些年來已經過來了。小婉不記得自己的過去，十歲以前的事情小婉什麼也記不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你說，是不是有夠可笑？”陸小婉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恨意，又瞬間隱了去。
攤手對著鳳嵐，陸小婉一字一字的問：“你覺得，我還有多少的興趣？”
鳳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母親她，並不是不要你。”
陸小婉轉眼看向天空，紗幕漸漸褪去，天空層層的染上淺藍，眼中是刻骨的寂寥：“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如今說又有什麼意義。”
鳳嵐悶聲。
陸小婉斂下心緒，看著麵色悲傷的鳳嵐：“再說，你怎麼知道我確實與你那位故人有關，也許是周圍的人再一次蒙騙了你，既然你已經被騙了一次，難保這次也不是被騙。再說，你既然已經保護了小月那麼許多年，為什麼不繼續保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