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之前,瞿振國還是不放心兒子,就撥了個電話過去。正在忙著公司年會的瞿雲超接到電話時頗為意外。
“爸,這麼晚還沒休息?”
“嗯,不放心你。你這兩天都沒回來,是不是。”瞿振國還是不太習慣將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這樣正式地拿出來跟自己的兒子討論。
“沒事。忙著年會的事情。正好問一下您:今年您要不要和心姨合唱一曲?好幾個叔叔伯伯都提議讓您二位一起表演一個節目,公司上下也都很期待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的聯袂演出。'“
瞿振國思索了一下後,繼續說:“我們集團一直是走親切的平民路線,我們與大家同樂也是應該。這樣吧,此事我先和你心姨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複。”
“可以。不過,爸,還是盡量說服心姨參加吧!光坐在台下有什麼意思?又不是唱不了!”
“那你呢?把我們兩個老的都策上台去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參與參與?”瞿振國回過頭看了一眼正準備躺下睡覺的妻子,覺得說服她和自己同台表演應該問題不大,便放心地探兒子的口風。
“我?我又沒遺傳您的嗓子!那我就請您的寶貝女兒開舞可以了吧?”
“想拿自己的妹妹當擋箭牌啊?那可不行!請婷婷過來吧!明天早點去接她。”
“爸。”瞿雲超欲言又止。
“怎麼?她還是不行?”“我不愛她。”
“可你愛的人並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這樣不體諒你,這麼輕易就能離開你的人,難道你還想挽留?兒子啊,婷婷不錯,爸爸這次講這話絕不是因為她家裏的條件,而是衝她這個人。像她這樣懂事明理,堅強又執著的女孩子,值得珍惜的。”
“可是,不愛就是不愛。”
“你啊,現在是走進了死胡同。過段時間吧,應該會好的。爸爸不跟你說了,你心姨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爸,您愛心姨嗎?勝過我媽?”見那邊欲掛斷電話,瞿雲超連忙又問了一句。
“沒比過。但是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這一點我很清楚。”
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這一點我很清楚。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這一點我很清楚。
瞿振國最後的這一句話一直回響在瞿雲超的腦海,過去和現在?葉蕾是過去,喬雨涵是現在,那麼將來。將來是不是還會有誰?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最初的,最愛的,最後的,都隻是是一段一段的過程?人生來就是要來領悟這一段一段割裂的過程?為什麼不能從一開始就是她?為什麼沒能早一點相見、相愛?為什麼不能相伴相守?
“雲超沒事吧?”劉慧心轉過身來看著剛剛睡下來的人問。
“沒什麼大事。對了,跟你商量個事。他讓我們在明晚的年會上合唱首歌,你覺得怎麼樣?”
“這不好吧?時間這麼趕,也沒準備,又很久沒唱過了,禮服也不知適不適合表演,都這把年紀了,還上台呀?。”
“行了,兒子難得開一次口,就唱一首了。”
“你個死老頭子,還說商量,明明自己早就決定好了。不行,那我得準備一下,先讓他們把禮服再改一下!”說完就爬起來出去打電話。沒過幾分鍾,又急衝衝地跑進來問:“老瞿,我們唱哪一首呀?我讓菲菲先下下來,提前聽聽。真的好久沒唱過了呢!”
“睡覺吧!明天我們就是唱得再爛也會是滿堂喝彩!”
“那你先睡,我去找菲菲商量。你唱得爛丟你的臉,我可不陪著你丟臉。”
瞿振國不再答話,這女人還是這麼單純,自己丟臉的話她能幸免?又想到兒子最後問自己的問題,兒子問自己愛不愛她。一開始當然是不愛的,除了她家有錢一點,其他的她真的比不上淩子珊。但是,長時間的相處足以改變很多,日久生情是真的有道理,時至今日,她已成為自己生命裏、生活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自己才會再三地提醒兒子感情可以培養,不要急著否認一個人,急著排斥一段感情。真希望他能真的明白自己的用心,可是,畢竟,路還是隻能他自己走。未來怎麼樣,還是隻能他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