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床上難受的睡不著覺,眼淚落滿了枕頭。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麼許久以來,她心裏真正在意的,竟然是那天姐姐傳出來的呻/吟聲,厲天鐸給她開門時候那種不在意的神情,以為已經忘記了,可是在病中,卻那麼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子裏,人說,人在虛弱的時候想到的,恰是你最在意的,梁天怡,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情麼?
以前和詹諾揚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的!
這種愛恨交織的情緒------
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梁天怡又睡了過去,電話鈴響了好久,她也不知道。
“水,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嘴唇發幹,臉燒得發紅。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可是梁天怡卻沒有任何的知覺!
她被人扶了起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渾身燙到不行!
“怎麼了,梁天怡?”厲天鐸的聲音傳來,充滿了關切之情!
現在,梁天怡躺在厲天鐸的懷抱裏,心裏明明清楚的,可是她的行為怎麼也不受自己的心控製。
一杯水端到了她的唇邊,梁天怡喝起來也沒有力氣,隻覺得嘴唇火燒火燎的難受!
仿佛終於見到了心裏想念已久的人,反身抱住了厲天鐸,叫著,“諾揚,諾揚!你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已經和秦廷卓定好協議了,我和他定了兩年的協議,兩年啊------”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明明清楚自己抱著的人是厲天鐸的,可就是不清醒,喃喃自語,“諾揚,諾揚!”
“你還在想著他?”厲天鐸的聲音傳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
又是詹諾揚!這個女人的心以前是詹諾揚的,現在身是秦廷卓的,和他,從來就沒有半分關係!
而他,卻把自己的身心淪落在她的身上,隻是為了當時她穿著婚紗回頭時那驚鴻一瞥,一下子印在了他的心裏麼?還是因為她說,“現在,天怡為名,傷得卻是我的心了麼?”那種悲戚而動人的知性之美;還是為了她提著婚紗跑在噴泉的邊上說道,“我做錯了什麼嗎?”那種寥落而冷清的屬於少女的孤單麼?
一下子打動了他的心,讓他——萬劫不複!
“躺好!”厲天鐸把懷裏的人兒放到枕頭上,“沒帶藥?”
梁天怡沒有答複。
厲天鐸拿出電話,撥給了一個人。
睡夢中的梁天怡迷迷糊糊地聽到厲天鐸的聲音,有幾個詞傳入了她的耳朵,“孕婦”“發燒”“以最快的速度”,然後,她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房間裏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門開了,一個人站在了梁天怡的房間裏。
如果梁天怡神誌清楚,能夠看到這個人的相貌的話,肯定會嚇一大跳的,他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還有一隻眼睛用黑布擋著,看起來陰森可怖,像是黑社會的人。
梁天怡迷迷糊糊地想來,可腦袋還是燒得難受,腦袋迷蒙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來了?誌宏?”厲天鐸問道。
“嗯。厲總,這是溫度計,這是冰袋,這是退燒藥,都是孕婦可以吃的!”“誌宏”對著厲天鐸說。
“我知道了!”厲天鐸東西接過來,“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
梁天怡朦朦朧朧中看到有個人從門口走了出去。
厲天鐸先給梁天怡量了體溫,又給她吃上藥,梁天怡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來,已經是傍晚十分,她的額頭上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