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星期一的上午,作為新學期的例行儀式,海服校長把所有學生集合到操場上,舉行了全校開學典禮。當海校長在主席台的話筒前充滿激情地喊出“金風送爽,丹桂飄香”這句開頭語時,高年級學生中忽然爆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新生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劉好向好幾個人打聽了之後才明白,原來海校長每年秋季開學都是這八個字打頭,同學們閉著耳朵都能猜出來了。
正式開課的前兩天,老師們往班上抱來了幾大摞“見麵禮”——各科測試卷,說是大家剛上高中,先試試大家的底子。好家夥,大家都在家裏野了一個暑假了,一來就測試,老師們可真不客氣啊!不過這招相當管用。兩天測試過後,整個高一樓層都明顯安靜了很多。同學們走在過道裏都麵麵相覷。這幾門測試卷上有初中的內容,也有智力內容,還有些完全沒學過的,老師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啊?
謎底在測試的第二天就揭開了。數學老師蘇寒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了高一八班。他微笑著對同學們說:“大家不要慌張,也不要擔心。這兩天的測試隻是摸摸大家的底子。考試卷子老師們會閱的,分數也會有,卷子最後也會發給大家,但是這次考試成績不排名,試卷也不評講,大家心裏有個數就行了。同學們開始預習新學期的課程吧。”
聽完這席話,有的同學眉頭頓時舒展了,為不用擔心排名而暗暗高興。從小到大,每次考試回去家長都得過問成績,這次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父母“沒排名”了。
學習尖子車海濤倒沒受什麼影響。他是從本市區直升上來的。這次中考他考了全區第二名,初中校長、老師和家長們都高興得不得了。他從小就是個學習的好苗子,能拿100分的課很少隻拿99。更難得的是,車海濤從來不把已經取得的成績放在眼裏。老師們早就看好了他,希望他能在高一、高二好好參加理科奧林匹克訓練,爭取拿個國際金牌什麼的,順便保送清華北大。車海濤也打算通過紮實的努力完成這個目標。這次小測試對身經百戰的他隻是小菜一碟而已。這不,數學卷子發下來了,他的卷麵成績是146分。滿分應該是150。哪裏扣掉了4分呢?車海濤開始認真研究起那道扣分的題目了。
難得到了星期天。校門之外的陽光似乎特別美好。
黃果中學高中部的住校生多於走讀生。所以學校平時是封閉式管理。每個月隻有一個周末完全放假,稱之為“月假”。至於其他周末,學校說讓同學們“自由學習”,實際上是要求所有同學照常在教室裏按上下課時間自習。考上黃果中學的都是各地的優秀生,這種學習氛圍正中他們下懷。畢竟上高中了,同學們更願意自己自習而不是聽老師千篇一律地講課。
不過,再愛學習的孩子也畢竟隻是孩子。他們永遠熱愛假期。即使是陽光班的學生,在這一點上也沒什麼不同。
開學第一星期的緊張節奏把朱伶俐給憋壞了。新學校、新老師、新同學給了她極大的新鮮感,老師們講課也挺不錯,但天生活潑的朱伶俐哪受得了天天呆在學校三點一線的禁錮呀。這不,一到周末,她立馬拉上同學出來逛街了。
黃果城是個小城,用班主任陳老師的話說就是:“黃果城農村不像農村,城市不像城市,是介於農村和城市之間的小城市。”好在黃果中學的位置靠近市中心,逛起街來倒是十分方便。周日的傍晚,太陽已經西斜。夕陽的餘暉均勻地塗抹在朱伶俐和室友身上,伴隨著她們快樂的身影微微蕩漾。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市中心的小吃街。呀!餅幹!這可是朱伶俐最愛吃的零食了,照她自己的說法是“毫無抵抗力”。“我們過去看看吧!”朱伶俐拉著室友的手樂顛樂顛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