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即便沒有身家背景,瞅著也有討人喜歡的地方。”
“客觀地說,有錢的女孩子會比沒錢的多一分可愛。”
“不過追這樣的女孩子有難度,什麼能入了她的眼?不像有些女孩子,家境不怎樣,自卑又虛榮,給點小恩小惠的就把自個兒賤賣了。”
男孩子之間,談到女孩子,那話自然是百無禁忌。
有人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說這話的男生,那男生挑了眉,瞅了夏謹年身邊的韓碧雲一眼,唇角一哂,示意他說話注意點兒。
韓碧雲臉色絲毫沒有變化,隻是那心裏的羞辱更增添了十分,仿佛被當眾打了耳光一樣,她沒有勇氣去惱這些戲耍女孩子的少爺,隻能把所有的嫉恨都集中到了林蔭道上的那個白色身影上,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家夥出現在這裏,她何至於受此羞辱!
是了,隻要有蘇迷涼出現的地方,她都注定要做陪襯!
該死的陪襯!
蘇迷涼是越走越近了,可是她壓根兒就沒有朝這邊看一眼,徑直就有要忽略過去的意思。
周金宇的笑容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他想出聲喊她,一時又拉不開臉,隻能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距離近的人能看到他眼神有多熱切。
夏謹年垂眸,視線掃過韓碧雲那緊緊地絞著的骨節發白的手指上,再瞥過那嫉恨交集的神色複雜的俏臉,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蘇迷涼,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他仰頭對著藍天白雲吹了一聲口哨,聲調高亢悠揚。
蘇迷涼聽到口哨聲,本能地停滯了一下,無意識地順著聲音方向轉過頭來,彎如月牙的眼睛,帶著甜美的微笑,那迷茫無辜的神色,清純得宛如這清晨的露珠兒。
隻一眼,蘇迷涼就看到了少年周金宇那燦爛的笑容,她的臉轟的一下就變得通紅,心髒不可抑製地狂跳起來。
嚓——這是恨意滔天的意思吧?
蘇迷涼心底冷笑,自譬自解。
她瞪大眼睛再次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這就是自己上輩子迷戀的男子嗎?
這張臉確實耐看,她用十年的真心和生命為代價,才看清這敗類純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渣男。
等著,等她忙完了手頭的事情,自然會回頭給他找樂子的!
周金宇的笑容僵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對麵那少女的臉上看到了一股強烈的厭惡或者恨意。
再看,已經無法捕捉到她的視線了。
蘇迷涼的視線此刻落在他的身後,那張熟悉的漂亮臉蛋,不是韓碧雲還能是誰,可韓碧雲緊緊依偎著的男生是哪隻呆頭鵝哦?
夏謹年!
嘖嘖,這家夥被韓碧雲戴綠帽子,得嘞,至少證明她不是那賤女人手中的第一個受害者,這感覺——額——還算不錯!
無論那邊站著的一群人是誰,她這輩子,不打算再和這對狗男女有任何交集。
周金宇抬手對她招招,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招呼,隻見蘇迷涼果斷地轉身,快步離開。
他困惑地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回頭,看看周圍那幾張和他同樣困惑不解的臉,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羞惱:“她怎麼了?”
麵麵相覷,幾個人都搖搖頭,有人給了台階讓他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看她行色匆匆的。”
韓碧雲是蘇迷涼唯一的好朋友,視線就都聚集到了她的臉上。
“韓碧雲,這就是你說的她約我來這裏敲定晚上參加聚會的事情?”
周金宇的白淨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陰沉。
韓碧雲的臉頓時變得漲紅:“她——她——昨天真的是這樣和我說的。”
周圍的幾個男生看看她,再看看她身邊凝眉的夏謹年,眼神都帶著諷刺的笑意,難道不能是為了能見到夏謹年而撒謊的,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個暑假隻有周金宇才能喊夏謹年一起出來。
“現在喊她過來證明一下,沒什麼難度吧?”夏謹年替她解圍,他剛剛也覺得蘇迷涼落在他臉上的眼光怪怪的,這讓他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