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次歐陽釗是徹徹底底的驚訝了。
誠和帝由齊程攙扶著,緩緩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
歐陽釗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神色難以置信。
怎麼會?誠和帝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被歐陽鐸殺死了嗎?
無數個疑問在腦海裏掠過,但千言萬語最後卻隻化成了一句呢喃:“父皇,你……”
誠和帝神色冷然的看著他,本就不慈愛的眼神如今更是透著輕蔑與厭惡。
一看到這種眼神,歐陽釗頓時感覺心像被什麼東西割了一般。
他一直是知道的,誠和帝表麵上對他們這幾個兒子都很喜歡,但其實隻喜歡歐陽鐸。
每當誠和帝看著歐陽鐸時,眼中的寵溺和喜愛根本遮掩不住。
他一度很羨慕,但後來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羨慕便變成了嫉妒。
歐陽鐸不配。
不知多少次,他都忍不住在心裏這麼想。
沒錯,歐陽鐸根本不配誠和帝的喜愛。
“父皇,我……”歐陽釗愣了愣,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看似真心實意,“父皇,原來你沒事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兒臣聽說二哥要起兵造反還不相信,果然隻是誤會一場。”
說罷他低頭嘲弄的笑了笑:“我就說,父皇和二哥一向是父慈子孝的典範,二哥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定是有心人故意要抹黑他。”
看到歐陽釗看似在為歐陽鐸感到憤怒的模樣,誠和帝卻隻感到了悲哀。
“釗兒,”他喚道,語氣十分淡漠,“你不必裝了,朕都知道了,從最開始。”
歐陽釗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放到歐陽鐸身上,神色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意思?”
誠和帝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命人將除歐陽釗以外的人都押了下去。
“殿下!”施緒傑一改往日的麵無表情,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不行,他不能離開這看著景王殿下任人屠宰!
施緒傑的力氣大得驚人,很快就掙脫了禁軍的束縛,拚命想到歐陽釗身邊去。
但他還未能如願,便又一次被禁軍給控製了起來。
“殿下!”施緒傑撕心裂肺的喊著,脖子上脆弱的青筋清晰可見。
然而歐陽釗看著眼前的兩人,表情淡漠,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施緒傑遲遲得不到回應,終於絕望的垂下頭,放棄了掙紮,任由禁軍將他押至殿外。
方才還十分擁擠不堪的金鑾殿立刻變得空曠冷清了下來,誠和帝看著歐陽釗,忍不住咳了幾聲:“鐸兒,你來說吧。”
看到他咳嗽,歐陽鐸關切的順了順誠和帝的後背,待誠和帝情況好些了,他才轉向歐陽釗,聲音帶了幾分冷意:“你利用一霓來離間我和連玥的確是一步好棋。但你錯就錯在,不該將她牽扯進來。”
原本他的確是顧慮連玥,所以沒有將這一切告訴連玥,而是違背自己的心意和賽罕公主越走越近。
但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思念,忍不住在一天夜裏去到了連玥的廂房。
他以為連玥已經熟睡,但卻不知發生這些事,連玥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
看到連玥的眼淚時,他便毫不猶豫的將這一切都告訴了連玥。
漫漫長夜,但因為把話說開了,並不是十分難熬。
就在那天夜裏,他和連玥促膝長談,將所有現有的情報彙合在一起,並製定了甕中捉鱉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