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聲天心,入耳時,卻是那樣熟悉的腔調。
我幾乎要暴走,大聲呼喊著那人的名字,就等著那人腦袋冒出來,撅起屁股跑過去,親吻他的大腿,啃掉他的腿毛,那聲音也再熟悉不過。
那腳步越來越近,很是熟悉,卻想不到站到我麵前的竟是另外一個人。當他舉起火光,枯瘦的身影投射下來,才發現站在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該死的師爺。我突然望著他,他也望著我,像看到一具屍體一樣,然後大笑:“喲,你這小子在這兒!”
我頓時失落至極,沒想到千盼萬盼竟然盼來這麼一人。
師爺見我扭過頭,也沒多說話,而是舉著火把轉身,朝著剛來的方向大喊道:“傻愣什麼,快來,你表弟在這兒!”
“什麼?這小子!!”二哥聲音看起來一點不著急。
我的嘴巴頓時張大,眉毛也笑彎了腰。原本以為希望落空,所有一切都隻能寄希望於與己不熟悉的師爺身上,可這家夥又是吸血又是陰魂不散的,我可不能將自己的生命輕易交給他。
“天心?天心!”四十三碼的耐克運動鞋接地氣地吱吱響起,在不遠的墓室路口中,一個寬大臃腫的影子,我知道那定是二哥錯不了,但我一想剛才的事就來火,誰讓這沒良心一個人跑了。
果然,二哥那個南瓜頭在火光中露了出來,見我撅著臉,安慰道:“你小子怎麼在這兒,嚇死我了!”他的神色似有一些疲倦,但看到我依舊笑臉相迎。
“嗷,沒事兒,俺還以為您上哪泡妞去了。”說著,故意扭過頭。
“哈哈!這小子真會開玩笑!”二哥一聽就樂,“你可是大表弟,剛才俺還跑著跑著咋沒見你蹤影,原來是跑這兒了!咋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幹咳一聲,二哥頓時火冒三丈:“是不是又是那屍蹩?他奶奶的!”
說著,目視前方一種發狠要將其消滅的架勢。
卻沒想到二哥推開我一聲大罵:“師爺!走!看我不把這些可惡的東西弄死!”
恍然間,我看到師爺的臉上稍稍有些動容。但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好像能窺探到我的心思,向前走兩步回頭看著我道:“屍蹩?嗬嗬,估計早溜走了。”
“什麼?這孫子還想逃?”二哥張大了嘴巴,拳頭握緊手骨一連串的咯吱作響。
“這個先不說。”一陣沉思,師爺轉頭看向我,微笑著說,“小兄弟,你騙不了我,看你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還想問你們怎麼回事呢?!師爺,那你剛才去哪了?我受傷醒來的時候,你不是也不在二哥身邊嗎?”我看著師爺,眼睛向上瞄了瞄,發現他的背上不知道何時又多了把木劍。
可,那把短劍呢?我深深記得那傷害我的玩意兒。
師爺隻是笑而不語,許是看我這毛頭小子不好惹,定眼看了看二哥。二哥立馬明白。
“還是我來說吧,天心,你還記得在第一層的洞口時,師爺救我們的時候?”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有很多疑惑存在我的腦中,如果這回弄不明白,估計自己就真成神經病了。
“其實,師爺救我們的時候,他自己受了傷,你當時身體失血過多,抵抗不住暈了過去,也並不知道。那時候眼看著那麼多蟲子跟上前來,師爺就讓我們先走,決定自己殿後。我看了看懷中的你,也不再猶豫就狂奔了出去。”
“廢話!這我早知道了!”
“之後就是你醒來。我們待的那個密室。”二哥向後指了指,那門口依舊黑乎乎一片,“那其實是個耳室,這個墓葬十分奇怪,單是岔路口就分布十幾條,若不是俺聰明,這剛剛估計早就迷路了!”
二哥聳聳肩,一副慶幸模樣。爾後隻聽師爺咦了一聲,取了火折子,向那兩棺槨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