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入藏路上,植被稀少,時而蜿蜒不絕的山脈,時而廣闊無垠的進藏公路,天空漸漸湛藍,抬頭望去,視角很舒服。因為那天空,真如那深藍色澄淨的湖水一樣。
這日,趙二一行人開著新買的越野車從太原出發,橫穿過陝西地界,到達祁連、六盤山一脈,荒郊野嶺已然比比皆是,又過一日,終於到達途中一處加油站,趙二吆喝著加滿一缸油,所有人疲憊不堪這才停下來,休息一陣。
吃喝完畢,趙二一瞅天空,濃烈的大太陽,已近午後,為了不耽誤行程,慌忙招呼大家上車趕路,一上車,大家便樂嗬嗬的。顧小胖在附近超市搜來兩大袋子幹糧,像什麼泡麵、麵包、香腸,等一眾零食,鍋巴、飲用水,餅幹等等全部扔進後備箱。
他笑嘻嘻地說:“馬上入藏了,怕大家夥兒吃不習慣,你看俺們前幾天帶來的特產都差不多吃個精光,這些就當路上的後背幹糧。”
陰可可瞥了一眼,伸手從袋子抽出一塊麵包,故意打趣兒道:“呀!胖哥,你說一路上這麼辛苦,買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寒顫我們呐!”
坐在駕駛位的趙二一聽,戴著墨鏡樂嗬嗬地探出頭:“好啦,妹子,別跟這顧小胖一般見識,他可是摳門兒滴狠!”
沒成想,還有些陝西方言的味兒。
“哎!我說,你倆這一唱一和的啥意思?我顧小胖不也為了大家夥兒著想嘛!愛吃不吃,反正餓得又不是俺!切。”
嘭!陰可可剛關好車門,聽到聲音,從副駕駛車窗旁探出頭,一邊揮手,一邊嘻嘻哈龖哈扮著鬼臉。道:“我說胖哥哥,您要是再不上車,晚上可就要喂狼嘍!”
車鳴聲瞬起,如果剛買到車像新娘子剛進門,那麼剛加滿油的越野車就好似興奮異常的良駒,趙二已經迫不及待開始試手了。
“出發!”
三人一陣鬼叫。如脫了韁的野馬,奔馳在遼闊的高原上。唯獨猛子,這哥們兒一路上也不說話,悶頭悶腦的,一頂黑帽子。一身休閑黑衣,黑墨鏡,黑皮包,就連鞋子和襪子,顧小胖看了看都是黑色的。透過他領口。一件緊身黑背心,將其發達胸肌的輪廓勾勒出來。更可恨的是。這家夥手腕上戴著的還有一塊黑色運動表,麵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男人戰鬥的力龖量。
顧小胖吭了一聲:“哎,兄弟,後備箱還有幾套旅遊服,要不你也換上一套?”他心想著,這出去。也太他媽惹眼了。
猛子轉過頭,麵癱的臉上微微點頭,直勾勾瞪了麵前這個油頭滑腦的小胖一眼,又轉過去。
“你!”
顧胖子握起拳頭。心說你丫的別給臉不要臉,這要出去,還沒找到東西就被你這惹眼的小子抖摟出去了!
這恨人架龖勢一擺出來,顧胖子斜起的眼睛都能將他吞了,那漢子立時一陣,雙肩上的肌肉一抖,顧胖子嚇得啥話都不敢說了。
前頭的趙二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切,微微一笑,頗具磁性的聲音自喉間發出來:“顧胖,猛子可不要咱擔心,到地兒你自然就知道了。”
“懶得管,懶得管!”顧胖一瞅趙二、可可與他都穿著旅遊服,唯獨這小子是個另類,你說“俺這又當爹又當媽的容易嘛!”
眾人一陣亂笑。下午三點的時候,車已經行駛在進藏的最龖後一段公路上,翻過崇山峻嶺,荒郊四壁,前方漸漸出現人影,可可探出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與原野,振臂呼喚。
她可是第一次來這麼美的地方。
再往遠,便有稀少牛羊,路途中濺有車輛通過,有藏民寡影坐在公路旁草地上,手中拿著放羊鏟,時不時往前扔剜來的土。那頭脫離隊伍的白羊,一陣驚嚇,迅速乖乖地返回來。
趙二說,這才是進藏的邊緣地帶,與四川接壤,好多藏民移居此處,生活被漢化,要見識到真正地道的西藏牧民,那才叫一凶悍呢!
“怎麼說?”這當中也隻有趙二和顧胖以前去過,當年兩人混得時候還打算從西藏專門兒逮隻藏獒回去,可惜純良品種的太少了,他們費了大半天的功夫也隻搞到一隻半純良品種的,一隻父親是藏獒,母親是家狗的雜交品種。
可可原本打算睡一會兒,也被這唧唧歪歪的交談噗嗤一聲,笑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也夠慘的啊,買個純良藏狗也不錯,偏偏還買個雜種回來,不倫不類的。”
“切!你知道什麼?你去打聽打聽,這年頭純正的藏獒有幾隻能容易搞到手的?那個時候我跟你二哥,一窮二白的,哪有什麼錢買,現在,一隻純良品種的最低也有幾百萬!”說完,顧胖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嘀嘀咕咕道:這次,若有機會俺一定要弄隻純良藏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