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拿起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輕輕一劃。它是如此的鋒利,瞬間就有一道血印湧現出來。如果她再用力一些,便可以徹底的擺脫這種無助的,痛苦的生活。她把刀重新放在那道血印上,淚水在這一刻傾瀉而下,仿佛是含著她這一輩子的委屈。
人在臨死前總是會想起從前過往的種種。從來不會回頭看的她,這一刻過往卻一幕幕的在她眼前回放。
那些在學生時代被孤立的日子,那些為了夢想而辛苦打拚的歲月,還有被雪藏時曆經的種種現實的殘酷,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一次又一次的刻在了她的心頭。她早已傷痕累累,也因此覺著沒有什麼可以真正的將她擊垮。如今成功就在眼前,可是她卻撐不住了。紫怡看著手中鋒利的刀和手腕那一處鮮紅的血跡。難道真得要這樣放棄了嗎,那麼過往的一切,那些苦苦支撐過來的日子就再沒有任何意義了。
憋了太久的淚水在這一刻傾斜而下,那麼的苦澀。她緊緊的咬著被子,好讓自己不哭出聲,但是內心卻在聲嘶力竭的呐喊。她顫抖著將刀子放回抽屜裏,用被子蒙上了頭。她後悔自己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死亡是最容易的事,難道她真得要向鬥爭了這麼多年的命運屈服?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身心的痛苦久久的折磨著她。當窗外漸漸明亮,自己仿佛是重新活過來一般豁然開朗。昨晚她幾乎是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現在她又回到了現實中。
秦老頭被一個電話吵醒,他簡短的說了兩句便匆忙的起床穿衣服。冀紫怡也不吭聲,裝著睡著的樣子。他穿好衣服拍了拍紫怡,她不情願的睜開眼,即使被他折磨了一晚上卻還是得好脾氣的說:“這麼早就走啊?”
“嗯!你今天就別去拍攝了,休息一天。”
紫怡默默點頭,心想著你又不是導演,說讓我休息我就能休啊。把他送到房間門口,看著他離開,紫怡才算是鬆了口氣。她也該洗個澡準備去片場了。當她站在鏡子前才明白了秦老頭說那句話的原因。她看起來糟透了,眼睛又紅又腫,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兩拳。最要命的是她的脖子,有明顯的於痕,任誰看都是被人用力掐過得痕跡。
完蛋了,今天才第三天拍攝她就要因為個人原因請假嗎。導演已經對她很有意見了,這簡直是往槍口上撞。可是自己這幅鬼樣子出現在拍攝現場一定會成為話題。正在她鬱悶的要命時,張導竟然打來了電話,這麼早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