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幾分鍾前還有生命不斷逝去的戰場上,如今隻留下刺鼻硝煙味以及聞起來像是烤肉的香味的肉香。烤肉的香味彌漫在戰場上,但是當看見肉香的原材料是什麼以後,在場所有人胃裏卻是一陣翻騰,別說是流口水,就連食欲都快被消磨幹淨,而喉嚨裏一直咕嚕咕嚕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要從嗓子眼裏吐出來一樣。
就是在這樣夾雜著硝煙和令人作嘔的烤肉香味的戰場上,一群全副武裝的美國士兵正有序的打掃戰場,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綁著繃帶,有的幹脆是一條胳膊直接被打斷,靠著軍校裏學的簡易戰地醫療手段做了一些應急處理,這還是幸運的,這支部隊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活著站起來,但是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半成以上隊友戰死的情況下,活下來的人堅毅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悲傷。
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打掃戰場,將自己隊友被突擊步槍打得支零破碎的身體整理在一起,等待著後續部隊到達後帶走,還有一些被敵人圍困不得已之下隻好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美國士兵,即使有著防彈衣作為緩衝,但是在近距離爆炸下防彈衣根本沒有半點用處,他們的身體依舊被炸成數段,還有部分身體已經完全找不到了,無奈之下隻好取走沾滿血液不易損毀的鋼製銘牌,把他們的被炸成數段的身體收集在一起就地埋葬。
至於那些民族主義者的屍體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那支部隊完全沒有想要處理的意思,就連派人出來進行關於屍體處理方麵的交涉都沒有,而美軍也沒有大方到可以一視同仁的對待幾分鍾前殺死自己隊友的敵人的屍體,因此絕大多數民族主義者的屍體僅僅隻是堆積在一起罷了。至於如何處理這些敵人的屍體,一直在天上盤旋的禿鷹不就是最好的辦法嗎,相信它們一定很樂意處理這些屍體。
盡管打退了兩倍於自身數量的敵人,但是這支部隊的隊長並沒有失去最基本的警惕,除去因為重傷而無法進行任何活動的士兵一名,剩下的僅有五名士兵中抽出兩人在戰場邊緣的沙丘上警戒著有可能到來的敵軍,在人手極度匱乏的情況下,就連隊長都不得不親自上陣。但就是這樣,沒有十幾分鍾也無法全部處理完畢。
“一人重傷,兩人警戒,其餘三人打掃戰場,還有一個武偵正在返回中,與美軍彙合還需要幾分鍾。”
禦神躲在距離戰場不遠處的小沙丘上,身體緊貼在陽光直射下變得灼熱的沙地。美軍的位置在一處較高的沙丘上,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沙丘,在這種沙漠地區,隻要風再大一點也還是能夠吹散,美軍之所以布置在這樣的地方,完全是因為可以提供較遠的視野,但是這樣一來也為敵人提供了便利。
靠著仿佛作弊器一般的索敵地圖,再加上無限空間默認的最高視力,禦神隻是觀察一會兒就知道了對方的布置,他看著在直線距離僅僅隻有一百米遠處警戒著敵軍的美國士兵,不動聲色地從沙丘上退了下來,繞到沙丘右側,微微露出一隻眼睛默默計算著從這裏到美軍陣地需要的時間。
一百米,五到六秒就可以抵達,不過這裏是沙漠地帶,速度會下降一點,那麼至少需要七到八秒,如果不是【死亡潛能】需要生命值低於1/3時才可以發動,那麼這個數字還可以縮短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相互照應防止各個擊破的緣故,兩名警戒的美國士兵之間相隔距離隻有幾米遠,而且他們警戒的重點是民族主義者撤退的方向,對於後方並沒有多大的戒備,這就方便了禦神靠近,如果運氣還好一點,行動時的聲音盡可能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那麼有可能直到禦神的攻擊範圍內對方才反應過來,相反,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那麼這一百米就要直接承受對方的攻擊而無法反擊。
“切,還真是要命啊!”
禦神再次露出了一隻眼睛觀察下,兩名美國士兵依舊將警戒重點集中在正前方,毫無防備的後背就這麼直接暴露在禦神眼皮底下,簡直就像是在將自身的弱點直白的擺在敵人麵前,不由得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有什麼陷阱然後停下腳步。不過對於禦神來說,不管有沒有陷阱最終結果都隻有一個。
再三確認對方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注意到這裏的情況下,禦神咬咬牙衝了出去。一開始還擔心腳步聲會不會隨著微風傳入對方耳中,但是當禦神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之後,就發現這種擔心純粹是多餘的,鬆軟的沙地在阻礙前進速度的同時吸收掉了絕大多數聲音,踩在沙地上的摩擦聲就連禦神自己都無法聽見,更何況相隔一百米左右的美國士兵了,在放心不會因為腳步聲的緣故而導致自身暴露以後,禦神的腳上不由得提高了步伐,前行速度也明顯加快了許多。
八十八米!
七十二米!
五十八米!
二十五米!
十三米!
盡管沒有【死亡潛能】的30%移動速度的額外加成,單單靠著自身兩倍於常人的敏捷,跨越一百米對於禦神來說僅僅隻是一件小事,所需要的時間更是短得讓那些苦練數年的百米賽跑的奧運冠軍恨不得跳樓自殺。但是,禦神看了一眼依舊警戒著正前方沒有任何異常的美國士兵,心裏卻不知怎的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雖然不知道是怎樣一回事,但是這絕對不是來源於那些警戒的美國士兵。
算了,先解決掉這兩個再說。
強壓下那一絲不詳的預感,禦神抽出藏在左臂衣物下的M9多功能軍刀,盡管是在高速移動途中,但是鼻腔裏卻清晰地聞見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禦神無視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始終無法散去的血腥味,把M9軍刀橫放進嘴裏,上下牙床緊緊地咬住刀柄,雪白的刀刃朝外擺在嘴唇左側,身體微微下彎,修長有力的雙手自然下垂,較長的指尖輕碰地麵,在沙地上留下一道細小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