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緊張地跟在後麵，隨時地伸開手要接住他。
“秀兒，你不用跟著，穿那麼多，摔了也沒事兒。”
雖說是這般說，但眼睛還是不敢讓晨兒離了自己的視線。
初冬的空氣帶著濕軟的氣息，涼涼的，白梢頭，一夜便鋪滿了雪，薄薄的一層，手腳冰冷，還是沒有太大的改善。
“晨兒！”
一聲呼叫，那小小的人兒便直直地絆了腳，往地上倒去，秦亦莫嚇得心都快飛出來了。
距離太遠，秀兒和自己都沒有抱住他，摔倒在了地上。
秦亦莫跑上前，看著他趴在地上，泫然欲泣，並未急著抱他起來，知曉他隻是嚇到了，並沒有摔傷。
攔住秀兒要上前的腳步，對著晨兒道：“男子漢是不會掉眼淚的。”
他轉過頭，紅紅的臉，癟著嘴，眼裏淚珠打轉，卻愣是在聽到話後忍著不掉下。
“晨兒不哭！”
“對，晨兒是爹爹的孩子，是不能掉眼淚的，乖，自己站起來。”
秦亦莫蹲下身，伸出手，等著他撲過來。
晨兒點了點頭，撐著地麵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自己小跑來。
軟香的身子，撲了個滿懷，秦亦莫摸著晨兒的頭，抱起他，往暖閣走去。
“晨兒，自己摔倒了，不要等著別人來扶你，要學會自己站起來，下次走的時候，就要小心點，不要再摔倒了，明白嗎？”
柔聲說著，拍著他衣服上的汙漬，這死孩子，該真是摔痛了吧，有骨氣地硬撐著，如他爹爹一般，倔強得讓人又愛又恨。秀兒橫了眼秦亦莫，責怪道：“孩子這麼小，哪有這麼教的，晨兒來，姨姨抱，剛剛不知道摔哪兒了，我看看。”
晨兒乖巧地縮在自己懷抱著，征求自己的意見……
秦亦莫點了點頭，他飛快地爬到秀兒的懷裏，舉著手，委屈道：“姨姨，呼呼，痛痛……”他說話都喜歡說疊詞，什麼痛痛，吹吹，抱抱的，估計是念著順口吧！
“秀兒，你太溺愛孩子了。”
“孩子就是拿來疼的，何況晨兒這般聰慧乖巧，像你這般，旁人看來，還以為孩子不是你親生的。”秀兒嗔怪道，拿出錦帕擦著晨兒的小手。
瞧，這話說得，說得自己像惡毒的後媽一般。
“來，晨兒，讓媽媽看看、”
秦亦莫拉著他的褲腳，白嫩的小腿上果然紅了一片，真摔倒了，“痛嗎？”
秀兒挑眉嗔道：“現在知道心疼了，剛剛怎麼那麼狠心。”
“嗬嗬，晨兒是男孩子……”
“哼，男孩子又怎樣，他是你的孩子，沒看見有做母親那麼狠心的。”
摸著鼻子，死孩子窩在秀兒的懷裏，衝著自己做鬼臉。
暖閣裏放著炭盆，關著門久了覺得悶，便著手去看窗，不遠處長廊走來幾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談笑著，往暖閣來。
“亦莫兒，怎麼了？”
“哦，沒事兒”
其中的一個女子望著自己這看了眼，拉了拉身旁的女子，說了些什麼，大家快步地往暖閣方向走來，大有氣勢洶洶的樣子。
來找茬的？
沒等人多反應，那高調的話語便傳了過來。
“馨兒，還是先讓丫鬟去看看吧，萬一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沾染了可就……嘖嘖，那可就不好了。”
一群人低笑，“對呀，可不要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那可夠倒黴的呢！”
秦亦莫冷笑了聲，吩咐秀兒抱著晨兒在暖閣裏，不要出去。
“呆在這兒，外麵太冷，晨兒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