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望著轉瞬消失在遠方天際的柴穀道人,項回的嘴角邊上,慢慢的上揚起一絲不屑的弧度,目光微閃的在心中默道:“下一次,指不定誰是獵物呢……”
“呼……”在柴穀道人遠揚天際之後,羅雲飛頓時麵色一緩,在心中的暗鬆了一口氣。
在先前與柴穀道人的對峙中,在旁人眼中看來,無論是聲勢還是修為,都是柴穀道人落了下風,但唯有羅雲飛自己知曉,真正處於下風、或者說無法匹敵的,是他自己。
因為,柴穀道人先前那一掌,非但破除了羅雲飛的掌法,還震裂了羅雲飛掌內的經脈!
望著柴穀道人離去的方向,羅雲飛嘴角不自然的一牽,而後動作隱晦的虛握起右手,在心中苦笑道:“這老家夥,真是愈來愈高深莫測了……”
在將起伏的心緒平複下來後,羅雲飛若無其事的背負起雙手,而後動作輕緩的回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項回。
見對方看來,項回頓時眼目一垂,淡然處之的靜立下來。
在目光沉靜的凝視了項回片刻後,羅雲飛默然的搖了搖頭,語氣莫名的說道:“我勸你還是離這老家夥遠一點的好……”
聞言,項回心中一動,但卻並未出聲回應,隻不過在其心中,卻是將自己對柴穀道人的認知,重新的刷新了一遍。
見項回沉默,羅雲飛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朝著聚興樓的門麵掌櫃點了點頭,麵帶笑意的說道:“掌櫃的,羅某府中還有要事,就不再多做逗留了。”
聞言,仍在為先前的變故愣神的掌櫃頓時回過神來,而後略顯尷尬的朝著羅雲飛點了點頭,歉笑著說道:“羅行長輕便。”
見狀,羅雲飛微微一笑,而後轉目掃了一眼仍在愣神的曾遠喬,眉頭微皺的低喝道:“遠喬!你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啊?啊!”聽聞羅雲飛的低喝,曾遠喬目中一動,頓時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見狀,羅雲飛在心中一陣搖頭,而後朝著掌櫃的點頭示意,繼而神色從容的邁步行出。
見狀,曾遠喬尷尬一笑,而後橫眼掃了一眼項回,嘴角斜撇著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走?”
語畢之後,曾遠喬輕拂衣袖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豁然的轉過身形,跟上了前方的羅雲飛。
聽聞曾遠喬的話語,項回頓是眉頭一皺,但卻並沒有過多的計較,因為項回早已將曾遠喬當做了死人,懶得與對方多費口舌。
心緒變動間,項回微微挺胸輕提了一口濁氣,而後神色平靜的跟上前方的羅雲飛和曾遠喬,向著城中區域走去。
……
北月浮陸,中北部偏東。
此地距離羅雲城約有千裏之遙,是一片人煙少有、沼澤成片的沼澤林。
在這片沼澤林中,並無多少的魔獸棲息,是以平日裏,也極少有修士前來此地巡獵,而遠近的凡民,也畏於其內的沼氣和毒蟲毒蟻,少有前來閑遊者。
因為無人打擾,棲息在沼澤林中的毒蟲蟻獸,也開始肆無忌憚的繁衍生息,而隨著毒物的增多,整個沼澤林內的天地靈氣,也逐漸被毒素沾染,轉化成了一種可蝕石融骨的毒霧!其內原本蔥鬱的樹植,也在沼氣和毒煙的腐蝕下日漸死枯,變成了一株株狀似胡楊、毒蘚叢生的毒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