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要考三場。Ww W COM
分別是八月初九一場,十二日一場,十五日一場。
第一場考經義,第二場考策論,第三場考詩賦。
三場考試之後,九月初九成績便會放榜。
等到放榜那日,考場中最出色的那些詩賦文章還會被公布出來,甚至有可能被集結成時文精粹之類的書冊,供各地讀書人研讀。
那對所有能夠上榜,甚至能夠入選時文精粹的學子而言,都將是一場盛事。
九月初九,這一日秋高氣爽。
鄉試的熱度已經被醞釀了一個多月,等到第三場考試之後,人們對於本屆鄉試解元是誰的議論熱情就更高了。
畢竟是三年才有一次的考試,能中鄉試案的未必能中舉人,可通常來,能中解元的,最後一個進士總歸是跑不了。
進士出身,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入仕之路。
時人地域意識多半很重,在最後的京師會試中,每屆秋闈,南方北方,江南道、劍南道、關內道、河東道、京畿道等等,哪一道哪一路能出多少進士,多少二甲,多少三甲,那可是會被比了又比的。
長沙城,貢院。
辰時還未到,貢院門口的貼榜處已是人山人海。
清早,空氣中還彌漫著薄霧。
可沸騰的人氣卻直接將貢院門口的廣場給擠得熱騰騰一片,就連秋日涼霧都似乎被擠散了一般,籠罩不到貢院廣場這一邊。
貢院對麵還開著幾家二層的酒樓茶館,每到這個時候,這些酒樓茶館的生意就會火爆得似乎連樓都能轟塌掉。
江慧嘉和宋熠連帶著白果章鏢師一起早早就在貢院旁邊一家酒樓的大堂裏坐著了,他們倒不是不想到酒樓第二層去,實在是二樓的位子根本就訂不到。
就是這一樓的位子,還是江慧嘉提早了二十才勉強訂到的。
他們一行人,自來長沙城就十分低調,現在哪怕是他們租住院的左鄰右舍,都不知道自己隔壁竟還住著宋熠這樣一個曾經做過院試案的鄉試考生。
所以在既無名聲又無權勢的情況下,能訂到一個大堂的位置,其實還真算是不錯了。
君不見,還有許多等榜單的人,直接就被擠到廣場外的數百米開外了麼?
可就算這個時候他們坐在貢院對麵的酒樓裏,那邊榜單貼出來,他們第一時間也同樣是看不到的。
都被擠成這樣了,就算是江慧嘉的透視異力也不管用啊。
宋熠都有點苦笑了:“早知如此,倒不如坐在家中等消息來得方便。”
白果咋咋呼呼道:“那怎麼成呢?這回可是鄉試,就算不能第一個看到榜單,也不能太遲知道消息啊!郎君你都不著急的麼?”
跟著江慧嘉和宋熠出遊了這麼久,現在白果對宋熠也沒有先前那樣害怕了。
她在外頭跑得性子野了一大片,堪稱是四人團體當中的“熱鬧擔當”。
江慧嘉笑責她:“這可就是白果你的境界問題啦,你們家郎君的性情氣度,是你這丫頭能解的麼?人家可是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呢,你會著急,可不代表人家會著急。”
這玩笑開的,宋熠拱手道:“娘子誇獎,生愧不敢受。其實此時……我還是很緊張的。”
哈哈!
幾人一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