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居然開口話了！
江慧嘉心下一跳，她給太子診脈這麼多回，這還是次聽到太子主動話呢！
太子問頭痛與頭風的區別！
江慧嘉思索片刻，道：“淺而近者，名曰頭痛；深而遠者，名曰頭風。ＷｗＷＣＯＭ”
她本來想自己組織語言，但想了想還是引用了明代醫書《醫林繩墨》中的解。前輩們整理得太精確了，她現很難改動。
江慧嘉雖然心有原則，不願意因為穿越有便利就做一個肆無忌憚的抄襲犯，不過她也沒死板到完全不知變通。
要真的不能帶一丁點後世的東西到大靖來，那她這一身醫術幹脆就別用了。
除非她完全不使用後世學來的醫術，否則無可避免就會陷入這個怪圈中。
“頭痛卒然而至，易於解散。”江慧嘉道，“頭風則作止不常，愈後觸感複。”
簡單來，頭風也會導致頭痛，但頭風病程更長，更容易複。本身病因也非常複雜，光是常見的就有風邪、氣滯、血瘀、血虛、痰濁、陽虛等多種。
其它還有不常見的，偏僻的，古怪的各種原因，這個就很難三言兩語解清楚了。
太子微不可查地眉峰稍蹙，道：“孤的病症，更偏近於頭風？”
略帶疑問的語調，但語意上卻分明帶著篤定。
江慧嘉頓了頓，道：“殿下病症，在於血氣凝滯，上犯於腦，若頭風，也是使得的。”
古代中醫並沒有腦瘤的法，就算有腦瘤，也被定義為頭痛、頭風。
江慧嘉雖然沒有直接告訴太子他腦袋裏的毛病是腦瘤，但她對太子的話其實也不算是假話。
傳聞東宮中養了許多名醫，這些名醫多是大方脈科的大夫，擅於治療內症。
太子養著這許多大夫在宮裏，大約也是因為頭痛作往往難忍，這才將名醫當門客，以便隨時候診。
江慧嘉先前給太子治傷時也順帶管過他頭痛的毛病，不過治得不算深入。
太子這回居然主動來問，其實江慧嘉暗暗的有些心驚。
“那可否根治？”太子又道。
他的語氣基本上沒有起伏，但他整個人的氣場確實太強大了，冰雪玉雕一般地坐在那裏，不似人間之人，倒仿佛神佛，端坐在九之外，俯瞰這人世。
江慧嘉按捺住後背一瞬間炸起的冷汗，道：“殿下之病症，統起來，應當還是由淤血阻滯而起。治療時當從調理陰陽、氣血以及髒腑功能，並補虛瀉實來入手。若是民女來治……也不敢根治。”
最後一句話完，她雖心有忐忑，然而要懼怕，竟然也並沒有。
這一來是因為皇帝的亡陽證還要仰賴她來治療，就算她根治不了太子的頭痛，太子應該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二來卻是因為太子其人本身或許也並沒有旁人以為的那樣惡！
江慧嘉本來因鄭錦逸的事情而對太子很沒有好感，但這一段時間時常出診東宮，她與太子不可避免地就多有了些接觸，其中一些細節，江慧嘉觀察到了，難免又對太子有了些改觀。
比如有一回，江慧嘉給太子把脈時，一個太監進來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