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到枯草堂的時候剛剛辰時一刻。 Ww W COM
她跟宋熠在家門口笑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宋熠騎馬去吏部官署,江慧嘉則乘車前往枯草堂。
開了門,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後,就有個廝模樣的人在醫館門口探頭探腦。
劉思源上前去問他要做什麼,那廝就縮了縮腦袋,接著又傾身到劉思源耳邊,帶著點兒羞赧的笑,聲道:“這位兄弟,我家郎君有個怪病,想要來求江神醫治病,不知道神醫治不治?”
“我們家先生隻有六不治。”劉思源一指那邊豎在門口的木牌,道,“但凡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既是打開門開醫館,當然沒有不治的。”
著他倒笑了,三言兩語又套問起話來:“你還挺機靈的,想求我們先生治病,還知道先來問一問。”
那廝就摸著頭,笑道:“都江神醫非遺難雜症不治,門前來往全是達官貴人,我們隻是商家的人,不敢輕易登門,最怕冒犯了神醫。”
又一番解釋,劉思源三言兩語套出了究竟。
原來隨著流言越傳越凶,再加上昨日殷家人帶著那麼大的排場來過一回,坊間如今將江慧嘉傳得是又神又怪。
以至於市井間有心想來求醫的人都往往退縮,不敢登門。
眼下來的這個廝與他家主人,卻是心思活絡,膽子大的。
劉思源又與他閑聊了幾句,便叫他去領他家郎君過來。
等這廝走了,劉思源來到江慧嘉身邊,將方才得到的信息跟江慧嘉了一遍。
江慧嘉微微點頭,心有所思。
城西,孔家。
孔大郎一早是氣衝衝從孔大奶奶房裏衝出來的,他前腳甩了門,後頭孔大奶奶就猛地摔了房裏一片東西。
“你走!今日出去尋了那狐媚子,往後就再不要踏進我的房門!”
孔大郎聽了身後動靜,隻甩袖惱怒道:“凶悍婦人,不知所謂!”
罵了一句,頭也不回,徑直走了。
孔大奶奶伏在內室床上,再忍不住,一下子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祝媽媽勸她:“大奶奶何必非要與郎君頂牛?便順他幾句,回頭那星進了門,有千百種法子可以揉捏她。”
孔大奶奶恨道:“我為他,多少昧良心的事情都做了,他不想著怎麼報答我,還這樣戳我心,我再順他,他往後豈不是要翻?”
祝媽媽暗暗皺眉,她是孔大奶奶|的奶媽媽,自來知道這女郎有多要強。
孔大郎雖是孔大奶奶|的夫君,可她卻從不將他當成是來敬,反而把他當對手、當物件,隻想著如何拿捏壓服。孔大郎性情優柔,初時兩人倒還相得。可時間一長,孔大奶奶本性暴露,孔大郎到底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又哪裏還能容得下這樣的妻子?
前兒孔大奶奶為著幫孔大郎做事,連自家最好的一個嫁妝鋪子都舍出來了,哪料到轉頭沒多久,就收到了孔大郎養外室的消息。
這可把孔大奶奶氣的,連著就是好幾場鬧。
然而這回的孔大郎竟是鐵了心的,不論孔大奶奶再怎麼鬧,他都堅持護著那外室,甚至索性開了,要將那外室接進家裏來,還要給良妾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