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愛玩說:“你不能用老觀點看問題。咱們這一代還能有什麼別的休閑方式?難道你讓我現在唱‘學習雷鋒好榜樣’?大家在一起喝點酒,說點葷段子,隻要高興就行。那幫老棺材瓤子——算了,大過年的,不說了。”

“英雄所見略同,”胡遼說:“咱們小的時候,那說句髒話了不得,現在算什麼。隻要不在爹媽麵前說就行。其實現在流行說髒話,你看那美國電影裏,礸,丫全它媽是髒話,fuck 來fuck 去的,你說這小孩兒看了還能好?這髒話是反叛的象征,是……是另類,一句話,牛屄!”

“你說的對,”愛玩說:“咱們這一撥還算是好孩子了。我小弟——我老姨家孩子,今年才上初二,肏,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整大了,靠,我上初二的時候,那班主任,象防賊似的…。”

“對你是得防著點。”張也打趣。“你是得小心點,別在這裏鬧出人命。”胡遼對愛玩說:“丫要是整出個‘小愛玩’,或者是‘愛小玩’,更熱鬧。”“對,把人命鬧出來你還得抱著回國。”張也說。“不過我們學校前幾天可真有鬧出人命的。”胡遼說。

“你是不是說前幾天那兩個從非洲來的留學生在學校裏生孩子的事?”愛玩問。“這事我也聽說了。想想那孩子真可憐,生下來就被親媽扔到學校後山上。幸虧學校警衛巡查的時候發現,不然肯定死那兒。也不知道那當媽的是怎麼想的。這大小是條命啊!”張也說。

“我看可能是當時那女的已經嚇傻了,才把自己的孩子扔了。”愛玩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件事可上了當地的報紙了,咱學校也算出名了。聽說他們國家的大使館出麵了,估計過兩天就能放出來。”

“我就奇怪,”胡遼說:“丫雖然是非洲來的,可他們能來到這裏留學,層次也不能低呀。怎麼就不知道在‘辦事’前采取點措施呢?”

“遠水不解近渴,”張也說:“可能那天晚上校內小賣店沒營業。”“誰說人家沒采取措施?隻不過‘梅開二度’的時候人家把那套兒翻過來又用了一次。出門在外不容易,能省就省嘛。”愛玩一臉嚴肅,象他親眼所見一般。“噗……”胡遼一口酒全噴在愛玩的臉上,笑得喘不過氣來。他已經完全被愛玩的幽默折服了。

“小心點,別嗆死。媽的,再罰你兩杯!”愛玩邊用手擦臉邊大叫。

宴會在午夜結束。愛玩心裏想著鍾婷,又到她的房間裏“轉了轉”,並和她定好明天到吉隆坡逛商場的路線。愛玩是今天最高興的人,他認為自己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雖然在鍾婷的房間裏他沒能向“下”發展,但贏了賈大化是今天最大的收獲。

從鍾婷房間裏回來,愛玩給父親和親戚們打了幾個長途拜年電話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翻雜誌。漸漸的,書上的文字糊成了一片,他的眼前竟然浮現淑玲的身影——過去女孩子能吸引自己的,無非就是美貌,說白了就是性。但淑玲身上散發著和其他女孩子不同的東西,這種東西他好象在哪裏見過,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呢?他正靠在床上出神,張也推門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愛玩問。“你不是也沒睡。”“我有特殊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你這得意的樣子,是不是占到便宜了?”張也說:“講來聽聽?”“不是吧,我的隱私你也要聽?”愛玩坐在自己的床上:“其實也沒什麼。”“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那咱不能——還沒到那一步。”愛玩說著,心想鍾婷不是個簡單的人。“作為朋友我給你個建議——鍾婷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得小心。”“放心,沒事。感情這東西,大家有緣分就在一起唄。”“我是真服你,精力旺盛啊,鍾婷不說,還有個淑玲呢,嚐嚐南洋風味也不錯啊。”“她?她算什麼啊?”愛玩一撇嘴,表示自己根本不感興趣。“你別看不起人家。她在她班裏還有三四個追求者呢。和咱們一起上課的Johnson,你知道不?就是華文名字叫吳宗盛,愛好攝影,成天拎個傻屄數碼相機在湖邊亂竄,長著招風耳的那個當地華人,都被撅了七八次了,還勁勁地往上衝。”

“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上了床就有心情了。”張也一拍愛玩肩膀,“我看淑玲早晚得向你‘進攻’。”“唉,懶得理她,愛誰誰。”第二天是年初一。為了鞏固昨天的戰果,愛玩一大早就和鍾婷出去“散心”。無奈這裏年初一各家商場全都不開張。鍾婷敗興而回,兩人隻好約定明天再去。因為自己在大年夜“大獲全勝”,愛玩沒向大家索要會餐的“成本”。從此後胡遼宋小傑和劉蕾經常在鍾婷麵前“深入揭批”賈大化的種種“惡行”——當年耶穌在傳道時說:“誰認為自己沒有罪,誰就可以拿石頭砸她。”大家都罷了手。現在是不管自己有沒有罪,先“砸”死對方再說,時代真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