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內一茶樓中,白雨童望著窗外出神,一旁的海和尚不滿的敲了敲桌子:“你小子天天都在那想什麼呢?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我教你的空明掌練得怎麼樣了?”
白雨童回過神,很認真的說:“師傅,你找人是不是特別有一套?”
海和尚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怎麼這麼說呢?”
白雨童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你看你追查以前那些棄徒,一查一個準,所以我覺得你很厲害!”
海和尚不由得笑出了聲,放下茶碗,抹抹嘴問:“你是不是要找那個什麼小久的?”
白雨童連連搖頭:“我不是要找他,上次那人不是說了麼,他進了什麼霄雷穀,是個大派,我不擔心他。我要找的是害得我白家家破人亡的人。”
海和尚表情很嚴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喝了幾口茶:“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代價有些大!”
白雨童連忙說:“不管什麼代價,我都要找出這個人,為我爺爺還有三叔報仇!”
海和尚正色道:“當真任何代價都行?”
白雨童肯定的點點頭。海和尚,想了半天,歎了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今日你殺了他,明日他的後人殺了你,意義何在?無非是多幾條人命罷了!”
白雨童啪的一拍桌子:“身為人子,親人慘死卻袖手旁觀,隻顧自己逍遙快活,還配做人麼?若是眾人都放著那殺人凶手不管,他豈不是無法無天了?”
海和尚也生氣的一拍桌子:“你沒聽過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個道理麼?”
白雨童一急眼圈就紅了:“我不管,反正我現在家破人亡,白家就隻剩下我自己了,不管什麼代價我都要找出這個凶手!我一定要為我爺爺和三叔報仇!”
海和尚無奈的說:“就算找出來了那人是誰,你又如何報仇?憑你現在的功夫,別說是屠你滿門的仇人,隨便一個侍女都打的你滿地找牙!”
白雨童見說不過海和尚,便直接撒起潑來,馬上原地打滾的大哭,弄的海和尚手足無措,隻得答應了他。
海和尚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碰見燒雞一類連看都不看一眼,白雨童心知師傅這次怕是真的有些為難,也不好多說什麼,很乖巧的左右跟隨,一路無話,隔了幾天到了一個異常炎熱的荒山之上。
火熱的太陽肆無忌憚的灼烤著大地,光禿禿的山坡上不見一顆植物,幾處龜裂的矮坡上散落了不知什麼動物的屍骨。
白雨童解下水囊,遞給了海和尚,海和尚擺擺手,白雨童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淺淺的嘬了幾口,收入了懷中。
師徒二人艱難的走著,地表溫度高的離譜,二人隻覺得腳底都要被燙出大泡來了。眼前除了黃色還是黃色,灼熱的陽光將空氣都曬得扭曲,白雨童覺得眼前一陣發花,忽然一陣狂風卷過,卷起了地上的砂石,啪啪啪的抽打著白雨童,白雨童下意識的躲在了海和尚的身後。
海和尚顧不得遮擋,一手拉著白雨童一手在懷裏掏著什麼,掏了半天總算是拿出一塊烏黑的牌子,高舉著吼道:“老婆子,我是大海,快讓我進去,再過一會我就被烤熟了!”
沒想到那狂風非但沒停,反而掛的更加猛烈,白雨童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被吹的飛了起來,抓著海和尚頸上的念珠,搖搖欲墜,海和尚大怒:“你這老婆子,莫要欺我徒兒!”說罷單手結印,一把甩出了令牌,那令牌被風吹走了好遠,砰的一聲發出一陣黑光,風一下子就停了。
白雨童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掉在了地上,立馬彈起,被燙的嗷嗷大叫,海和尚抓著白雨童朝那令牌發光的地方飛了過去,單手一甩,那扭曲的陽光中,出現了一塊綠幽幽的缺口,和尚一低頭鑽了進去。
白雨童連忙大口呼吸著溫潤的空氣,胸腔裏灼熱的感覺退了不少,剛想開口,就看到一個滿臉怒意的********惡狠狠的看著海和尚,手中還拿著一條長鞭,海和尚麵色尷尬,不敢抬頭看人。白雨童識趣,立馬施了一禮:“弟子白雨童,拜見前輩!”
誰知白雨童話音未落,那長鞭就狠狠的抽了過來,白雨童心下大驚,躲避不及怕是要結結實實的挨上這麼一下了,哪知海和尚立馬轉過身,將白雨童護在了懷裏,背後狠狠的挨了一下,穿了多年的僧袍立刻破了,冒出了幾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