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小晚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她在床上滾了一圈,到了男人睡過的位置,抱著棉被蹭了蹭,上麵還帶著男人的氣息,他的身上是一款很淡的古龍香水。
有些惑人,跟他很配。
她抱著枕頭眯了五分鍾,抬起酸軟的身子,從床頭拿了手機,手機屏幕亮起,一封簡訊進來。
她點開,是慕斯辰發來的。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上午十點,民政局前見。
傅小晚抬手揉了揉眼睛,這難道真的不是她看錯了?
男神這次是玩真的,說要和她結婚——
她起身,撿起地上丟著的衣服,那些衣服很明顯地已經不能穿了,她微紅著臉,不免著想起了昨晚的激情。
抬手捂了臉蛋,粉潤的唇角勾著笑意。
慕斯辰在她眼底的形象是徹底地洗盤,高冷男神私底下卻是有點禽獸不如,好端端的衣服喜歡動手撕。
她的衣服是在她剛泡完澡從洗手間裏出來,服務生送來的。
紅色的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地合身,是慕斯辰吩咐的。
她從未嚐試過這種顏色的衣服,穿上卻也有不一樣的驚豔。
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她化了一個淡妝,紅色的口紅,將她襯得成熟了不少,長發嫵媚地散落下來,俏皮可人。
她上出租車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民政局距離這裏隔著大半個城,傅小晚不斷地催著司機快一點,但上天卻偏偏喜歡和她做對,一路過去車很堵。
慕斯辰的電話進來,她看了看外邊的路況,精致的笑臉都快皺成小苦瓜了。
她已經遲到十幾分鍾了,慕斯辰那個男人據她了解的,是一個非常守時的男人,也非常不喜歡等人。
傅小晚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放在耳旁。
慕斯辰的稍稍冷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帶著自持,更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你現在在哪裏?”
傅小晚莫名地覺得有股涼意,縮著脖子。“我現在在路上,路上堵車。應該還有二十分鍾才能到!”
“好——”慕斯辰垂眸看了眼腕上的名表,聲音清冷,“十點三十你不出現,結婚這件事就當我沒提過!”
他的話根本不容人商量,這是她認識的男神,說一不二的男神。
傅小晚剛想開口,電話那段傳來的卻是嘟嘟的忙音。
她掛上電話,有些氣惱。
哪有這樣的?結婚是他提出來的,時間也是他定的,那麼倉促。
昨天晚上還折騰她到那麼晚,就不知道理解一下她的感受。
但偏偏她沒有反駁的餘地,愛情裏,誰先愛上的,就注定了是卑微的那個。
她卑微了十年——人的一生裏能有多少個十年?
大概是卑微已經滲透到骨子裏了吧!
她咬著唇,看著前麵綠燈了,立馬催促著前麵的司機開快點。
站在民政局前的慕斯辰一身嚴謹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他那副如同男模般的身材,如刀削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得厲害,深邃的眼眸仿佛帶著星光。
男人利落的短發將他顯得更為得英俊,他垂著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臉上多的是不耐煩。
這麼多年了,能讓他等半個多小時的人,還真的僅此一個。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對時間對要求苛刻得緊。
長時間下來也沒有想要改變的想法。
分針以緩慢的速度走著,精確地指向了6。
他薄唇緊抿,俊朗的五官泛著點冷意,朝著馬路對麵的車流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捏緊了手機,朝著路旁停著的一輛黑色邁巴。赫走去。
秘書見他過來,立馬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著侯在一旁。
慕斯辰彎腰,左腿垮進了車裏。
後麵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喊著他的名字。
他上車的動作稍稍著做了些停頓,轉頭朝著聲源看去。
穿著紅色洋裙的女孩手裏提著高跟鞋,兩隻細白的腳踩在人行街道上,長發散在肩頭是微亂的模樣,大概是因為奔跑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透著異樣的光彩。
她見他朝著她望過來,得意地朝著男人揮手。
傅小晚一路小跑著來到男人的跟前,六月巴黎的氣溫算不上涼快,她這麼一路小跑著過來,臉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水來,隻是此刻她卻對著男人笑顏如花。
前麵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活動,車堵了一路,因為時間的關係,加上距離這邊也沒多少路了,她直接從車上下來,是連路跑過來的。
“斯辰哥哥,我沒有遲到吧?”
她的體力算不得好,昨天晚上折騰狠了,她起來渾身都疼。
上學時候體育也是勉勉強強的,跑步這種東西她真的不是太有自信,所以這會兒站在男人的麵前更像是一個忐忑的孩子。
慕斯辰在她麵前站定,身高腿長對男人麵對她的時候足足要比她高出近二十公分。
讓人很有壓迫感的身高。
傅小晚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男人黢黑的眸光,她唇角的弧度一點點地彎了下去,眼中那點期待的光彩不複。
男人的沉默,讓她確定了心裏的那點不確定的想法。
“難道遲到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