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晚轉過身,白皙纖細的手指輕微地碰觸著男人流暢的下頜線條。
她那小刷子似的睫毛輕輕煽合,“我要的太多,那麼你呢?你要的不多嗎?你若是心裏有別的女人,那麼別對我要求太多。我們可以互不幹涉的,真的。你在外麵怎樣,隻要不帶到家裏來,我都可以當作看不到。”
聞言,慕斯辰的臉色瞬間陰鬱了下來,沉沉地盯著傅小晚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把她現在的麵具給撕下來,他倒是想看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心裏到底是如何。
是發自肺腑,還是再說氣話。
傅小晚勾了嘴角,她對上男人那雙探究的眸,恍然,“哦——或者,我們可以離婚!如果你覺得委屈了她的話,反正我們的關係沒多少人知道,低調的離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你當真這麼想?”慕斯辰隱忍地開口。
聲音沉了好幾個度。
“當然!”傅小晚靠在男人的肩頭,她靜靜地看向不斷有水滴下來的點滴,“媽媽說過,如果花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努力都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麼就放棄吧!”
身後的男人身體有一瞬的僵硬,傅小晚感覺到了。
她眯了眯眼,嘴角勾著的笑很漂亮,“我已經盡我的全力了,可是我貌似真的很失敗!我跟你心裏的那個人比,你還是在意她。我喜歡你不假,但是我的喜歡得不到回應,不要求要同等的回應,我隻要你能站在我這邊,把你心底位子空出來,空不出來也不要緊,隻要你在意她別讓我知道就好!”
傅小晚吸了吸鼻子,突如其來的難受,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難受。
她的要求不多,若是實在空不出來,那麼就捂著,永遠都別讓她知道。
讓她活在謊言裏,也比現在這樣要好!她知道了,會心痛。
她就算再堅強,也是個女人,有一顆柔軟容易受傷的心,她不求他能小心翼翼地護著不讓她受傷,但是要求他不要因為別的女人來上海市她,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慕斯辰薄唇緊抿成了一道線,他盯著懷裏的女人,麵上的情緒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他的手覆蓋著她的手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晚晚,想要離婚下輩子吧!”
傅小晚的長睫輕顫,她輕撇嘴,“那麼我們湊和著過?你和安婧的事情我不幹涉,同樣的,我的事情你也別幹涉。”
“你做夢!”慕斯辰咬牙,盯著女人白皙優美的天鵝頸,他恨不得上前去照著她的血管一口咬下去。
讓這個丫頭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傅小晚轉頭,兩人靠得近,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男人的麵頰上,不疾不徐地,卻很溫暖。
“那你想如何?你和安婧的事不讓我管,我的事你要插手?慕斯辰,天底下沒有那麼好的事。我不蠢,也不傻。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委屈了!你要我怎樣,你就要做到怎樣!”
她在笑,眼底的星光細碎漂亮。
可是隱隱的卻有一種決然的氣勢,是決然。
她傅小晚何必委屈自己?
委屈了那麼多年,她當初喜歡就應該直接搶過來的,反正她傅小晚在寧城早就惡名昭著了,不過是搶個男人而已。
又算不得什麼大事。
做什麼要作踐自己,跟著這個男人跑這麼遠,小心翼翼偽裝成他喜歡的類型,來到這異國他鄉的隻為想要這個男人喜歡上她。
慕斯辰沉了沉氣,委屈?這個丫頭是說,不會再讓自己受委屈了?
所以,她現在是不想再追逐他的腳步了嗎?
他扯了扯唇角,大拇指指腹撫上了她的下唇,他真的是特別不喜歡看著她這般的笑,覺得很礙眼。
同時也有些刺痛。
他俯下身,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氣息很沉,“安婧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別想著離婚!”
聞言,傅小晚卻也高興不起來,不過她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好!”
慕斯辰抬手按了呼叫鈴,水要掛完了。
護士進來的時候,病房裏的兩人都沒再繼續講話了。
傅小晚把自己要說的話也全部說完了,根本沒多大的必要再說其他的。
她的立場明明白白地擺放在男人的麵前。
他想要她怎樣,他就要做到。
他們是夫妻,是對等的關係,雖然是她先愛上的,但是也不代表著她的心意就可以容男人這般隨意地踐踏。
護士拔了針頭便出去了。
病房裏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傅小晚攏著被子,躺回了床上。
她有些困了,莫名的。
大概是跟這個男人說了太多的話了吧!
所以才會覺得是如此的疲憊。
慕斯辰坐在沙發裏,平靜地看著傅小晚的睡顏,臉色是稍稍的沉。
傅小晚這一睡是睡到了晚上深夜,她起床,很自然地朝著一邊的沙發看過去。
她沒想到慕斯辰居然還在,他坐在沙發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著放置,他單手撐著下巴支在沙發扶手上。
那英俊的麵容上滿是倦意,大概是因為睡姿不大舒服,所以他那俊美的眉微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