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戰爭(1 / 2)

白衣翩翩一對佳人,男子雖然容顏有些憔悴,卻依然可見俊朗麵容,身旁女子那白色鬥篷將她印的更是潔白無睱,風吹開了她的風帽,黑色秀發如名家筆下沷灑的名作一般隨風飄動,容顏秀美,目光冷靜,哪怕身後弓箭忽然如狂風一般襲來,她麵色也未有改變,隻是突然鬆開了抓著君玏的手,輕輕一掌,將他送上城牆,而自已在反作用力下迅速向下滑落。

姒謠快速解下鬥篷,遮在麵前阻擋弓箭,鬥篷隨著她不停舞動的手不停旋轉,弓箭停鬥篷也停了,而君玏已由金澤護回城中。

姒謠一身綠色紗裙立在二軍中間,如這荒漠中頑強的一株青草,身旁落了一地弓箭,而胸前也被宮嶽霖最後射出的箭穿胸而過。血,如勝開的花朵,在胸口蔓延開來,印著綠色紗裙,竟顯得妖嬈異常。

姒謠覺得胸口生疼,有些悶的慌,五髒六腹似要衝出體外,口中隻覺一股血腥味,不覺間血順著嘴角滴落,人有些支撐不住的跪倒了下去。

一片寂靜中傳來南宮駿的聲音:“你瘋了,這會要了她命的。”

宮嶽霖終是不顧一切,孤注一擲攻城了。文君玏是他最後的法碼,如今他已無路可退。

姒謠隻覺身旁無數人如略過,她似被樹拋棄的枯葉一般的落在地上,身旁傳來馬蹄聲,南宮駿跨下馬來到她身旁,目光複雜看她,沒說一句話將她抱上了馬,馬上用真氣護住她,帶她回到了軍隊中。

南宮駿淡淡問她,從未有過的語氣:“為了他值嗎?”話語中滿含失望、心疼。

姒謠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慢悠悠回道:“我不是為了他,如果我說我是為了南宮家你信嗎?”

南宮駿不理她的回話,繼續問道:“若是在他和南宮家隻能選一個呢?”

姒謠輕輕搖了搖頭道:“選不了,他是衛南的將來,關乎很多人,而南宮家亦是關乎很多人。”

南宮駿不再問,也不知還能問些什麼,隻是嚴嚴實實的將她護在身前。

姒謠微微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城門方向。隻是片刻,已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刀劍聲,呼喊聲,落石聲,混成一片。

姒謠不忍心再看,閉上了眼睛,無論身上多疼,可在姒謠腦海中還是反複著前線那血腥殺戮的畫麵。她不是一個容易同情別人的人,可那麼多條人命在她麵前瞬間化為過去還是讓她感到從為有過的心疼,他們都隻是這場權力之爭的犧牲品。姒謠第一次感到,權力對於一個男人可以如此不惜代價。如果宮嶽生讓她見到了權力使人的冷漠無情,那宮嶽霖便是更肆無忌憚的掠奪,對周邊小國,對衛南,對將士,甚至是自己的將士。

徐景存已無力再支持下去,手中竹簡一把執下城門,瞬間燒紅的城門使雲國將士根本無法從正麵突破,隻得鑄雲梯。徐景存如此做已是拖延之術,若是大火熄滅前文意誠救兵前來,那邊涼便守住了,若是來不了便是為敵人開了大門。可若不這樣做,敵軍來勢洶洶,隻會破的更快。

城牆上,金澤已帶眾將奮力抵抗,卻還是抵不住不斷突破的雲國大軍前赴後繼的衝上來。

陰暗的天空,似也不願看這血腥殺戮,布滿陰霾,一副大雨將至的形勢。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沉悶的鎧甲聲,急促整齊,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援軍到了。頓時,衛南將士士氣大振,而雲國將士則開始慌亂起來。

南宮平一聲低吼:“布陣。”

攻城將士迅速回防,圍成一圈,內外好幾層,交錯防守,歩騎配合。

遠處,席卷著漫天沙石,文意誠軍隊如拔地而起的神兵從各方奔來,身後衛南大軍亦在金澤帶領之下衝過已被燒得隻剩一副殘骸的城門,將宮嶽霖困住。

前方,文意誠身影緩緩出現,一身戎裝。這是姒謠第一次見他如此裝扮,竟覺有些陌生起來,印像中的他總是目光溫柔,帶著絲絲憂愁,可如今的他看來如此的不一樣,目光中的寒光讓她有些畏懼。身旁的宮嶽浩仍是一副書生裝扮,似不知已身處戰場。

宮嶽霖突然狂笑道:“二哥好手段,當日放你卻是孤失策。”

宮嶽浩麵色不變,拱手施禮回道:“彼此彼此。”

十萬對十五萬,無論誰輸誰贏都將注定是個慘痛的代價。宮嶽霖心中明白,無論這一戰輸贏,他的戰爭已注定輸了,他再也回不去了,可縱是如此,他也絕不投降,寧可死在這場戰場上。

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笛聲,姒謠隨著笛聲看去,是顧婉。她正坐在馬上悠悠吹著笛子,一身桃紅裘襖將她印的美豔動人,晶瑩剔透的白玉笛上綴著金黃笛穗隨風舞動。突然,四下莫名冐出許多似螞蟻一般的小黑蟲,快速向四下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