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中毒(1 / 2)

月還是圓月,星還是燦爛依舊,宮燈還是燃得火熱,風卻靜得可怕,連一絲都沒有。夜卻仍像一張黑暗大網,向他們攏來。

文君玏不慌不忙的看著麵前一眾人,姒謠微微睜了睜眼,想不到才幾年,文君玏後宮能排上位的妃嬪已有十來人,這裏很多人姒謠都隻是聽過未見過,對於文君玏也隻是政治手段而已。姒謠有些擔心卻又有些慶幸,所性自己現在暈著,都不用管她們一個個複雜眼神。

楚洛甄沉聲道:“陛下攜夜帶禁軍在皇城橫衝直撞更是大開城門,擾的人人心驚為的卻是一個侍女。”話中怒氣明顯,卻是強壓著。

文君玏淡淡道:“母後攜一眾妃嬪擾得宮中人人惶恐為的是來質問孤?”不卑不亢,一所應當的態度。

楚洛甄一怔,不想他如此作答,卻又馬上回複平和道:“陛下可知懷中之人何身份,她乃你未來皇嫂,可是陛下金口玉言允的婚事。爾今陛下卻不謂人言,將她留於殿中,更有甚為其率隊親自尋找。陛下,這可有違常倫。”咄咄逼人。

文君玏也不惱,回道:“母後也說了她能否成我皇嫂那是未來之事,母後當年可曾想過會嫁於父皇?”灰的也是咄咄逼人,甚至帶有埋怨與奚落。

楚洛甄不想他竟用她軟肋來作回,她當年也隻是豫王佳人子,二人在宮中傳言也不少,以至後來文意誠禁錮豫王,她亦終是成了文意征的人。

馮姝言見二人劍拔弩張之勢,上前一步解圍道:“陛下宅心仁厚,率隊尋得姒謠亦是對誠王負責,母後心念陛下安危亦是對國負責,夜已深,即全無大礙便也不用在擔心。”偷偷看了一下兩人的神色,卻見都緩和了不少。

文君玏看了姝言一眼,語氣緩了緩,意味深長道:“兩位太皇太後薨世,誠王叔即為人子,也當守孝,若是居喪嫁娶那可是大忌。”

姒謠一怔,雖然他們都知道文雲溪沒死,可這事是說不得的,天下人也隻道她已薨世,而誠王作為雲溪的兒子守孝也是必然的,姒謠卻將這一事忘了,若是在此時文意誠娶她,那意誠便是居喪嫁娶,不但他們會遭人唾棄,意誠也會為這事聲名狼藉,甚至丟了性命。她以為隻有一年而已,可眼下,作為文雲溪明麵上的兒子,文意誠便要守孝三年。一切的一切都在文君玏計劃之中,三年守孝來日之事誰又能知曉,算了,一年也罷,三年也罷,有什麼重要的,眼下,她依然被認定為文君玏的女人了。

文君玏抱著她一路上疾奔回了天露宮,這兒焚著好聞的香味,不是龍涎香有些暖暖的感覺,很是適合漸涼的天氣。她記得昨日她就為這好聞的香味問過王長安,說是靈美人從雲國帶來的,雲國可真是個好地方,除了盛產香粉還盛產妖物。

文君玏將她放在天露宮內室床榻上便再無任何聲響了,總算可以舒服睡一覺了,也不用去管任何事,她才不會管這是文君玏的床榻,隻是覺得舒服的很,柔軟、蓬鬆的被褥可比自己睡的好多了,暈了看來也不是件壞事。

“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是文君玏的聲音:“要不要我請太醫來給你把把脈。”

姒謠一怔,無奈睜眼,從榻上坐了起來。文君玏正坐在她對麵靠窗的案台邊,好整以睱的看著她。姒謠本想起身見禮,卻又覺得好假,便也老實靠回了床榻。

文君玏見狀笑了笑,一點也不惱她的無禮,甚至有些歡喜,問道:“剛才的話都聽到了。”他知道她醒了,隻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的,卻問的十分肯定,想從她口中套出實話。姒謠不回話,算是默認了,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文君玏道:“你是否又覺得我騙了你?”看來她是真的聽到了,他隻是想多寫時間去讓她回心。一年也隻是讓她心存希望,也是他對自己的把握。隻是剛才楚洛甄咄咄逼人,他不想把話說絕了,所以才搬出了文太皇太後,也表示了決心,對姒謠的決心。姒謠仍不說話,卻也不看他,將頭偏向了一邊。文君玏歎了口氣道:“細算來我也不曾騙過你,所有的事豈不都是你選的?”文君玏確實隻是做了順水推舟的事而已。

姒謠還是不說話,心中卻是承認的。她隻看到了事情好的一麵,卻忘了它的另一麵,而文君玏隻是將這另一麵善加利用了一下而已。姒謠有些委屈,卻是無從發泄,他說的都是事實。

文君玏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也不打擾你了。”

姒謠回頭見他起身,滿臉無奈,心中竟有一絲欠意,他說的都沒錯,可她卻也知道他故意將事情往它最不好的一麵發展,但他就算不這樣做也隻是掩耳盜鈴,總是有人會提出來的,就像蕭鈺的事,蕭鈺雖算不得有多好的人緣,卻也不至與人結怨,可他落難了就難保別人不落井下石,這原比雪中送炭容易的多。

晨曦太陽還未露臉天邊有隱隱白光,好似大雨將至的白光。姒謠一夜沒睡,心中百轉千回,昨夜洛甄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像紅顏禍水一般有些禍國殃民,雖然她不願如此,甚至不願做這紅顏,可事實卻是如此,想來有些好笑,一個國家的存亡非要扣在一個女人的頭上,若非君主無能,任憑一個女子又豈能左右的了江山。文君玏並非無能之輩,可姒謠也不能讓他落人話柄,具體來說是她不願成千秋後人的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