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姒謠的身手想混一套衛士服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進得天牢,有了文君玏的默認,事情便簡單多了。侍衛巡夜時辰姒謠了然在心,沒有人會在巡視的時候去清點人數,姒謠很容易便混入了一隊衛對內,她清楚衛隊巡視的方向正好路過天牢,她能不被注意的靠近天牢。她本以為進天牢會花點心思,可意外很容易便讓她進去了,裏麵更是防守鬆懈,看此情形姒謠便知定然是文君玏命人故意為之。姒謠的身份如今人人皆知,如果文君玏在此時還明目張膽的同意她一個後宮女侍去碰所有有關這件事件中的任何一個人,不但自己被詬病,反而會使文意誠的處境更加難堪。
隻是事情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那待女竟死在了天牢。牢門是開著的,顯然有人來過,但不會是獄卒,這兒連個獄卒的影子都看不見,旁邊囚牢內也被人客意的清空了。姒謠看著靠在牆角動也不動的女子,上前探了探,氣息已全無,身上還有餘溫,看來被害不會太久,身旁有被人拖動的痕跡。姒謠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牢內,卻未見打鬥痕跡,已她的本事若是察覺有人要害她不會束手就擒,起碼會反抗一下吧,看來來人定是她相信之人,在這宮中她會信誰呢?靈美人嗎?她會是幕後真正的黑手嗎?若不是會是誰呢?
一陣齊整的腳步傳來,已到了獄門口,見此情景不僅驚慌出聲。姒謠回身便見到了李喚,顯然她猜中了文君玏會放她進來,卻未猜中是這結局,這招請君入甕又是何人使的呢?文君玏還是李喚?知道今夜她會來的隻有這二人,這回好了非但死無對證她還落了個謀殺要犯的罪。
姒謠看著李喚一臉驚訝的樣子卻出奇的鎮定:“奴婢若說與我無關大人不會相信的吧。”
李喚不說話,他隻是奉陛下的命將天牢清場讓她進去,然後便有個正當理由再見她或是關押她讓她離這件事情遠一點,可沒說會弄出人命,還是如此關鍵之人。
姒謠見他不說話又道:“我要見一個人。”
李喚回神道:“誰?”
姒謠道:“蕭鈺。”
李喚道:“我看姑娘還是直接和陛下說的好。”
李喚將一身衛士服的姒謠送進審庭房時仙兒正在為文君玏研墨,見到姒謠驚訝道:“姑娘怎這身打扮?”
文君玏抬眼看了看,冷冷道:“見到了?”他實在不想讓她攪進這件事中,他總隱隱覺得這事遠遠不簡單,能用太皇太後薨世做文章就已經是膽大包天了,所以事情必然有更深的陰謀。
姒謠點了點頭道:“見到了,見到了具屍體。”她當然知道李喚出現的這麼及時絕對不是巧合。
文君玏顯然也吃了一驚,將目光轉向李喚沉聲道:“怎麼回事?”
李喚施禮回道:“臣第一次進去時還活著,第二次進去時便見到姑娘與屍體了。”
他這話無疑承認了姒謠的猜想,一切都是文君玏計劃好的,這一次又是她自己提議的,每次都如此。
文君玏將目光又轉回了姒謠身上,他知道她心裏定然又在惱怒他了,雖然結局有些意外,但似乎更有理由讓她置身事外了:“你殺的。”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是”
“自殺的?”文君玏一點都不懷疑。
姒謠道:“不像。”
文君玏皺上了眉,事情果然不簡單,怎麼會有人時機選的如此好:“那是誰幹的?”
姒謠如實回道:“不知道。”
文君玏又道:“你覺得會有人信嗎?”他信沒有用,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麼也得給個交代。
姒謠心中歎了口氣回道:“不會。”
文君玏又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更加確定不能讓她再牽扯進來。
姒謠道:“見蕭鈺。”
文君玏道:“他知道?”
姒謠回道:“不知道。”
文君玏目光一緊道:“那見來何用?”
姒謠回道:“或許會有用。”
文君玏冷笑一聲,或許,開玩笑吧,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那麼多的侍衛都看到了,就憑一個或許,就讓她出宮見一個算是案件最早的嫌疑犯,怎麼可能,她這是故意為難他吧:“你們出去。”他指的你們自然是仙兒和李喚,二人行禮,一前一後走出去,仙兒路過姒謠身旁拍了拍她肩頭以示安慰。待二人全都出去後,文君玏才又開口道:“你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