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沉悶的祠堂內,一排排整齊的靈位擺放著,這是整個衛南兩百多年來文家所有已故皇室牌位,旁邊也整齊的擺放著一些牌位,這些是為這兩百多年做出努力的功臣牌位,能被安置在與皇室一間的祠堂內,並非簡單的官職可以做到的,縱是位及宰輔,縱是國丈也未可。寥寥數十個排位,卻都左右著文家衛南百年基業。長明燈掌再四下,縱是門窗緊閉也明亮異常,比著太陽已升至半空的室外更是耀眼。文意征、文意誠、文君玏三人立在那些靈位麵前,眼睛都看著上方,不言片語。
今日一早,文意征、文君玏分兩路前後倒了瑞和寺中,在前往祠堂前文意征特意傳喚了文意誠:“聽說誠王也在此間,怎麼也是文家子孫,既然是祭祀,何不傳來一同祭拜。”若無其事的繼續向祠堂走著。
身後一眾內眷和隨從臣子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已然繞了好幾個彎,揣測著其中意思。文君玏卻如無事一般對著身旁的李喚道:“去將誠王請來。”若無其事的走著,似在說尋常的命令,請尋常的臣子一般。
李喚自然隻有領命,心中對太上皇突然的命令也感到有些不安。偷偷看了兩人神色一眼,卻是猜不透他們心思。
文意誠被領到了祠堂,在一眾隨行人員的奇異眼神中踏進了祠堂。內室禮儀已經完成,文意征看著走進來的文意誠道:“九弟先行祭祀禮,我們在聊。”
文意誠領命,對著一眾牌位行禮,聽到文君玏的聲音響起:“你們都退了吧。”回頭對服侍在一邊的王長安道:“孤與九叔聊些家事,你與李喚在外候著,一丈外候著,不許任何人接近。”
一眾人便都退了出來,王長安識相的在最後離開時將門一一關上了。室內就剩下他們三人,禮畢,卻還是沒有人打破沉沒,像是在進行什麼隆重的儀式一般,三人肅穆的望著麵前的先祖和功臣。
王長安和李喚按照皇命遠遠的站著,王長安心中奇怪的看著那一扇扇緊閉著的門窗,看了眼身旁的李喚,本想與他言語幾句,可瞧他神情,也定然不會比他明白多少,便忍住了沒有開口。
“我瞧著這架勢一時半會也不會傳喚。”李喚倒是先開了口道:“人有三急,勞公公先看著點,我去去就回。”不等王長安回話,李喚已經著急轉身離去了。
王長安看著李喚的樣子,心中好笑,原來他那表情是給屎尿憋的呀,暗笑搖頭。
楚洛甄撇開一眾內眷臣子帶著安平邊走邊道:“安平,母親想讓你幫個忙可否。”低頭看著走在身旁的安平,安平抬頭看她,一臉的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楚洛甄笑著道:“你知道你皇兄喜歡姒謠姐姐,可是他們之間有些誤會,需要安平幫忙。”牽過她的手,重又看向她道:“安平可願意?”
安平突然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楚洛甄,非常真摯的問道:“好,可是姒謠姐姐也喜歡皇兄嗎。”直直望著楚洛甄。
楚洛甄對她突然的問話有些措手不及,愣了愣,感覺孩子真是長的太快,已經不是隨便哄兩句就會照著做的年紀了,蹲下,與她平視道:“喜歡。”想了一下道:“也許不是最喜歡,卻是最好的選擇。”牽過她的兩隻手,溫柔的看著她道:“安平長大些便明白,有些選擇原比喜歡重要。”她本想說,原本就有很多事比喜歡重要,不是誰都可以就喜歡來行事的,也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能有好的結果,就如她的皇兄與皇嫂,喜歡遠遠是不夠的,卻不想讓她太過早的明白這些。
安平思索了一會兒,像想明白了,又似不想明白了,點了點頭道:“好,母親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