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夥計手足無措的模樣,我斷定:這小家夥從來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的敲詐者。又或者當時民風淳樸,還不像現在這樣世風日下,吃白食的開山鼻祖尚未問世?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我揚聲高叫,吃飽之餘,我已經分析出坐在櫃台後麵收帳的絕非老板。
語音未落,隻見通往廚房的竹簾已經掀起。
又是一個帥哥!
如果說剛才那個帥哥是高山,令人仰止;那眼前這個帥哥可以看做寒潭碧水,令人清靜。一襲半新不舊的布衣,難掩他的英挺、陽剛,一張麵孔清秀至極、斯文至極,顯見沒有剛才那個麵目如畫,氣質風liu,可為什麼一見他,我的心跳會加速?
好悔啊,要是不來吃這個霸王餐就好了,現在,豈不要被他看低了去?
且說眼前這個帥哥行雲流水般行至我麵前,彎起嘴角:“這位先生,請隨我到樓上一談,可好?”
看進他的眼睛的一瞬,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著便跳跳糖般跳得我好難受。他的眼神如此幽深而清澈,他的牙齒如此整齊秀麗,他居然連聲音都無比溫柔無比動聽!最最要我小命的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不是任何一種香料,不甜不香,卻要命的讓我沉入溫馨的眩暈,周身似被一種似曾相識的幸福甜蜜包裹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我渾然不覺的點了點頭,再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才猛醒:不對,不對,他叫我上樓幹嗎?該不是帶我到無人的地方把我剁了做肉包吧?
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勝過在樓下丟人現眼;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拚了,大不了,到樓上再叫救命。
一邊無限感慨地欣賞著帥哥的背影,一邊在心裏暗自盤算該如何才不會在帥哥麵前出醜--要不就編一個錢被偷了的借口?太俗!怎麼著也要把跟帥哥的初識編排的唯美點,讓我日後有點念想才行,不然若是我和帥哥真的發生點什麼,怎麼跟子子孫孫們交待啊?
哎,平時偷懶慣了,遇事都不動腦,現在報應來了。
推開一扇門,帥哥優雅的伸手:“先生,請。”
咦,怎麼沒人了,他對我還這麼客氣?不是應該惡狠狠的把我往裏一推再哢嚓上鎖嗎?管它呢,記住,要保持鎮定,保持儀容,保持優雅!
我也擠出一臉的和煦:“請,請。”
小心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心裏暗叫了一聲好,這房間的主人絕對是個有品味有情趣有文化有內涵的四有新人。瞧,人家這房間布置的,簡約,清雅,多一件則太多少一件則太少:當窗是一藤製長條狀小幾,上置一小小香爐,連我這不懂收藏的人都眼前一亮:此物定為大師手筆!旁邊是一架古琴,一藤製小凳。角落裏獨分出一個區,地麵散放著幾個藤編的坐墊,同樣有一張藤製小幾;幾扇屏風,裏麵隱約透出月白色的紗帳,那定是內室了。
“敢問帥哥,啊不,敢問先生尊姓大名?”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裏建設,我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可還是差一點就出了糗,隻有我自己知道,剛才被我生生吞下去的半句話是:敢問帥哥可有妻小。
“在下淩崚屺。”
“什麼,007?”鎮定,鎮定,古人哪裏知道什麼007,我真是被美色迷昏頭了。“這個,久仰久仰,淩老板啊,有道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今日```”
我正準備誠實的說明自己身無分文的情況,再醞釀兩滴眼淚,騙取帥哥同情,就聽下麵有人高喊:“東方先生,東方朔先生在這裏嗎?”
“這裏,這裏,”救星來啦,這下不用在帥哥麵前漏怯了。我衝到窗口,一眼就看見那玉樹臨風的“黃曉明”站在樓下,“我在這裏,”回過身來,我無限風情無限柔媚地來了一句:“007,我朋友在樓下,能讓他也上來嗎?”看到帥哥無限詫異的神情,我才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天呐,糗大了,我被高興衝昏了頭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頜下的胡子了,我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