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鏡似乎也在猶豫該不該走過來,他在離他們五米遠的地方就站定了,踟躕地看著季雪,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公子無忌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看釋天鏡的舉動,又看幾個人的表情,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皺著眉就要上前去,卻被季雪拉住了袖子。
季雪有些難過,覺得一腔熱情都付諸東流了,這樣的局麵讓她有些委屈難安。她緩步朝釋天鏡走過去,對上了釋天鏡抱歉的眼神,她揚起胳膊,用盡全力,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這次,釋天鏡不再像一把匕首,鋒利而尖銳。他側著腦袋,定定地受下了那一巴掌。
釋天鏡覺得疲憊,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眼睜睜地看著季雪失望地下了線。
公子無忌的扇子驀地抵上釋天鏡的咽喉,釋天鏡並沒有躲開,依舊站得筆直,公子無忌憤怒地盯著他問:“怎麼回事?”
釋天鏡可能決定站成一尊雕塑了,還是沒有回答他。安彤擔心公子無忌一個不高興就扇死他,連忙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說:“現實中,我見過他,是他陪著小雪去我家找我的,當然沒見著我人,我就在視頻裏看見過他。他不老愛在遊戲中戴一張騷包的麵具嗎,我沒認出來,這廝不說,我懷疑小雪也沒認出來。現在才知道的……”
公子無忌還沒聽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釋天鏡一扇子揮了過去。釋天鏡的前襟破裂,血掉了十分之一。公子無忌對他,竟用了最厲害的技能。
釋天鏡本能地要反擊,可是當手抬起來的時候,看到公子無忌那雙眼睛,他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自己的衣服。其間安彤一直捏著鼻子,謹防裏麵噴出點兒什麼東西會丟人。
沒料到釋天鏡脫到最後一件的時候,身上變成了除了遮體之外沒有任何效果的白色裏襯,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是遊戲公司為了維護健康遊戲環境設計的,不允許玩家袒胸露乳。
安彤有些失望,手從鼻子上拿下來,坐在一旁看他要幹什麼。
釋天鏡把發簪和頭飾都摘了下來,黑色的頭發鋪滿整個後背,隻餘眉間懾人的火炬形狀印記表明這此人身上除了黑白還有別的顏色。
如果不是因為釋天鏡的欺騙,安彤會對他的容顏讚不絕口,認真地欣賞他此時的美態。而現在,她隻想弄清楚他要幹什麼。
公子無忌銳利逼人的眼神盯著釋天鏡,眼光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手中的扇子依舊橫在胸前。
釋天鏡收拾齊整了,隻留了一個小香囊掛在腰間,然後才淡然地對上了公子無忌的眼睛,沉聲道:“所有的裝備我都卸下來了,我開全感,你打我吧,我不會還手,而且我留著一口氣,你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安彤狠狠地抽了一口氣,開全感的意思就是,身體的感知疼痛度跟現實一致啊!平時被劃傷個手指都疼得厲害,何況是被人一刀一刀地捅!而且還留著一口氣,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頂峰啊!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公子無忌依舊寒著臉:“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並沒有這樣以為,我知道你敢。”
公子無忌憤怒地抬手一推,把釋天鏡推得踉蹌後退,然後補上一腳,把釋天鏡踢倒在地。
“你當初那麼對她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釋天鏡無話可說,的確是因為他的過錯,致使季雪一直得不到安寧。所以他任他打罵,隻求他們能夠原諒他。
公子無忌並沒有用武器,也沒有用係統既定的招式,而是赤手空拳地打著釋天鏡。釋天鏡疼極爬不起來的時候,他就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揪了起來,再照著臉來兩拳。
安彤開始急了,這麼打絕對得出事,現實中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腦死亡,以後就變成植物人了。安彤雖然不大待見他,但是搞出人命這種事,她還真的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