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一天,程易夢仍守在病床邊。
她把所有的事情推掉,包括公司也交給了夏錦彥,自己這個秘書的職位當然也讓人頂上去了,哪一天她回去上班了再另作安排。
這件事,除了幾個守在床邊的年輕人之外就沒人知道了。
某天夜晚,天氣微涼,蒙蒙細雨,天空一片灰,病房裏那盞微弱的燈光照在病床上,一個少女和少年坐在床邊,少女在微弱的燈光下拿著付費單發呆。
“別看了,再怎麼看也沒法幫忙對吧?”
她身邊被林炫摟著,慢慢地感到有種冷的感覺,連語氣都那麼冷,“對,我幫不上忙,可他傷成這樣我不能不管啊。”
他頓了一會,站起來自信地說了句:“他被打是我的責任,所以這件事,由我去解決吧,你放心好了。”
她望著他一臉自信,還在表現出不太相信的表情望著他。
第二天早上,隻剩下程易夢一個人在床邊了,她望著病床上還未醒的冷景燁,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安靜地看著他,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醒。
經過這幾天,她也變得安靜了不少,每天在病房裏負責看著他醒來,多次在夢中驚醒或者睡不著,其原因不完全是來自於他,而是與她分離的夏逸。
雖然會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聊一下,可總比天天見更有效,在電話裏頭,她慢慢覺得很尷尬。
一個星期後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她回歸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看一看情況如何,畢竟自己也放心不下。
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夏錦彥一個人在忙裏忙外,她看著就心酸。
在門口站了一會,她看著他敲了敲門,等他回過頭來看自己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微笑,經得他同意了就直奔去自己的辦公桌。
夏錦彥忙著手上的活客氣地跟程易夢說著:“兒媳啊,你不在我真的很忙啊,幾年前還挺熟悉這些活了,可人老了什麼都忘了,你也隻看到我忙來忙去的。”
程易夢笑笑沒說話,幫忙著把他手上的活幹完了。
坐著的時候她替他揉著肩膀,好奇地問了句:“您何必那麼辛苦,找個人給您幫忙不就好了,前幾天我朋友病了我去照顧他了,我也不是有意丟下這份工作不管的,對不起我還是要勞煩您了。”
“哎!那個我不怪你,隻是說到找人幫忙,外麵的人我信不過啊,而且又沒工作經驗。聽我兒子說,你經驗比他還好,我還特意去翻查了你寫過的文件和修改的內容,是難得的人才啊!”
“是嗎?”她愣了一會,過了一會就被夏錦彥拉過去幹活,可今天狀態似乎不太好,該完成的工作還有一半沒做完。
停下手中的筆進了洗手間洗把臉,冷水刺骨的感覺很快就出來,才發現真正要冷靜下來的應該是心,第一是想念,第二是不放心。
下班後,程易夢邁著比以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裏,心也沉重了。
大地感動了烏雲,正下著傾盆大雨,今晚的天氣,特別適合心事重重的她。
洗完澡後的她享受著片刻的寧靜,除了雨聲,沒有再多的吵雜聲了。
過了一會,聽到熟悉的來電鈴聲,來不及接又斷了,她奇怪地看著來電顯示,突然心一軟就播了回去。
電話通後,她的一句就特別委屈地喊:“寶貝,我好累,為什麼你不在身邊?”
“我也好想在你身邊,可我也是有心無力。這都幾點了,我還以為你睡了所以才快速掛掉了。”那邊同樣低沉的聲音。
“那我現在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回公司。”她說完掛掉了電話,躺在床上憂傷地看著手機。
打電話真的能明白對方有多累嗎?
翻了個身,沒再想,摟著被子安穩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