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風不大，微風拂過臉頰，程易夢耳邊再次響起對話。
這是林炫和夏逸的夜間對話，她不參合，隻當認真聽，困了就窩進被窩裏。
還在想明天就能出院了，自己又到哪裏去？
深夜。
還是有些吵雜的聲音吵醒了程易夢，她唯有勉強睜開疲倦的雙眼，隻見夜燈灑在兩個人的臉上，倒映出兩個完美好看的側臉。
她掀開被子，隨口問了句：“你們怎麼聊不斷啊？”
“繼續睡吧，我們……”夏逸有意地望了一眼林炫，不知不覺說到那麼晚了，她由困到被吵醒，發話後他們也不說了。
“我們不說就是了。”
其實他們隻是在談程易夢的轉變究竟是什麼原因，在她睡之前應該都聽清楚了。
程易夢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們，之前一直在說自己，直到睡著了才不清楚他們說什麼，也懶得聽。
本來說自己還想反駁的，但現在覺得沒什麼用了。
隻因為他們還討論了自己跳樓的原因，還問了自己，她沒有正麵回應，他們也不難為了。
正想說什麼，臉頰上就烙下一個吻，很溫柔很體貼地在耳邊說了句：“我們不吵了，繼續睡吧。”
這一刻，程易夢隻享受那個吻，靠在夏逸的肩膀上，連睡都不想睡了。
“嘖嘖嘖，這麼快就原諒他了？不是說他欺負你嗎？”
林炫坐在他身邊，特地在起哄。
“哥，你不生我氣嗎？”起哄又怎樣，最重要的是你不生氣。她眨著眼眸認真看著林炫。
“當然生氣，可我是奉我爸之命著急找你了，誰讓你總是玩消失。”
這話可算是說對了，程易夢就是比較喜歡玩消失的，不過是想安靜點罷了。
程易夢扯起嘴角笑了笑，手情不自禁地摟著夏逸的腰，那溫暖，那安全感，都是自己想要的那麼熟悉。
身上的紫羅蘭香味又讓她昏昏欲睡，閉眼安詳地睡著了，還囈語道：“我想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溫暖，我不想走……”
不想走？
兩個男人再次對望了一會，難道她想走？
“這輩子你都會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不需要走。”夏逸輕聲地回應，把被子蓋在她身上，聽著她勻速的呼吸聲。
等程易夢完全睡下去後，不知是誰出於好奇的問了句：“她是討厭我們的嗎？”
兩人心底都沒答案，即使有了答案也不確定。
這個問題剛好被程易夢聽見了，她還沒睡著，隻是假睡聽聽他們再說什麼話，正好聽到這個問題，心裏有了答案，眼淚便奪眶而出，滲濕夏逸的衣袖。
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她腦袋動了動，才抽出紙巾擦幹了衣袖，再看了看她的臉，滿臉淚水。
程易夢別過臉去，手亂抹幹眼淚，忍住啜泣聲。
“老婆……”他柔聲說著，細心地擦幹她的眼淚，最怕就是她的眼淚。
都說女人用水做的，但眼淚也是水，流多了那就不是用水做的了。
“別這樣喊我，我討厭你！”
這是程易夢心底的答案，就是討厭夏逸，可卻不討厭林炫。
她把紙巾扔在一邊，再也哭不出來了。
討厭他就不要在他麵前哭。
“你真的討厭我？因愛生恨？”
那雙堅定的眼睛始終不離開他的眼眸，對抗久了，逐漸看出夏逸那雙憂傷的眼眸，再近的距離她都還是下意識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