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才有的莽撞動作不應該發生在成熟內斂的男人身上,可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跳下去的一霎那間,他想到了一個詞,飛蛾撲火。
夏語彤微垂下頭,無言以對,注重信譽的她,好像最近經常的對人食言,這讓她尤為鬱悶。
“我早說過,你曾經欠他的情意,就讓我來償還,我會成全他除了你以外的所有心願,哪怕付出整個蕭氏,我也在所不惜。”他伸指抬起她低垂的頭,唇邊勾出一彎冷冽的淺笑“隻是,今晚的事情,永遠別再重現,否則,我不排除會以男人的方式,讓整個斐域消失。”
剛才在宴會廳的一幕,正與那些商界頂尖人士會晤的蕭慕白,由愕然轉大怒、再由大怒轉暴怒,漸漸的又由暴怒轉苦笑,為了她,他忍怒接了那定突然飛來的綠帽,放眼天下,沒有哪個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翩翩起舞,還能像他這麼大度的保持一臉雋永淺笑。
他長久沒有再說話,久到她隻好抬起頭來。
入目的眸光漾過淺淺水波,有種誘人的迷朦,她低頭看表,“一個小時到了,你該去鋼琴吧找駱思成了。”
蕭慕白鬆開抬起她下巴的手,音嗓溫潤如昔,“我已經通知駱思成取消約會了。”話音未消,他已握住她指尖微涼的手,“你穿的太少了,我們回家。”
她沒有掙紮,她早在華燈霓裳的包圍中不勝厭倦,她的腦海裏早就閃過半途而去的念頭,被他提了出來,她沒理由會反對。
花園裏靠近門口的一側,孑然獨立的人影,指尖不經意的抬至鼻翼,那縷若有若無的淡香幾不可聞,仿佛她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似隱約有點眷戀,卻又無法琢磨,她的心仿佛在八年前已經關閉一樣,那堵厚厚的心牆,幾乎讓他素手無策到幾近崩潰。
抬頭望向天幕高遠的夜空,良久,他的唇邊勾出一彎冷冽的薄笑。
八年了,他已足夠強大,大到……他要做的事情,足夠讓所有涉及的人物,永不超生。就算他明知極端,強烈的渴望,也隻能請求上帝的原諒!
江南的天氣,本就是變幻無常,剛剛還是朗月清風,忽然的幾片烏雲蓋頂,頃刻間,就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
剛好走出酒店的蕭慕白和夏語彤,饒是跑的夠快,還是被雨淋了一身。
回到車內,蕭慕白立刻打開暖風,然後又探身拿過後麵的紙巾盒子,一麵用紙巾幫她吸去頭發上的雨水,一麵擔心的說,“你也算大病初愈,這樣忽然的淋雨,我真怕你會沾染感冒呢。”
“好了,你快開車吧,我自己來弄頭發就可以了。”夏語彤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她今天是從爺爺家出來的,夏司令那裏可供她替換的隻要幾套職業裝,裏麵雖搭了襯衣,可在初冬的雨夜,還是很冷的。
蕭慕白忙把暖風開到最大,又脫下自己的西服搭在她肩上,然後才發動車子。
“這雨下的真及時,剛好為我們的突然離去,找了個完美的借口。”蕭慕白半開玩笑的逗她開心,因為雨實在下得大而猛,雨刷快速的擺動,他不得不專心的看著前麵的路。
夏語彤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的弄著濕漉漉的頭發。
車子很快就進了桃花源,阿姨早就在他們還離門口幾十米的距離就按開了電子門,車子一進到車庫,蕭慕白就快速的下車並繞到副駕駛門前,打開車門,微笑道,“到家了,你快下來了吧,馬上去洗個熱水澡,回來之前我已經讓阿姨給我們準備了一些飯菜,你今晚都沒吃什麼東西,洗完澡就可以下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