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見多識廣,小劉則是對這個大陸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兩個人一見如故,談興甚濃,天南地北,風俗人情,無所不談,反正兩撥人馬的目的地都是埃爾維柯,便做了一路,逶迤前行。
這一日來到了炎陽帝國的邊境城市梵特,丹尼爾在城市中有一筆生意要做,小劉便也帶著護國軍進城,幹脆休整一兩天,順便做最後一次補給。
小劉、阿拉剛兩人帶著剛多羅和菲力來到梵特最繁華熱鬧的大街,一眼便看見了這個城市中最大的酒吧“龍的精神”。這個酒吧非常大,連綿十幾個院落,大堂也十分通透,與別處不同的是,大堂的中間有一個二三十平方米的圓台,以鐵索圍起,就像地球上的拳擊場地,所不同的是場地用金屬鑄成,堅固無比。
梵特坐落在黑暗森林的邊緣,來往的軍人、傭兵、盜匪多不勝數,這些人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酒吧,其中不乏好勇鬥狠之輩,所以酒吧是打架最多的場所。“龍的精神”酒吧老板便設置了一個武鬥台,凡想打架的人必須上武鬥台較量,一來避免酒吧損失,二來可以娛樂其他的酒客,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小劉四人在大堂中坐下,要了酒水飲食,便吃喝閑聊起來。此時正是黃昏時刻,酒吧陸續坐滿了酒客,各色人等都有,慢慢地喧鬧起來。
小劉、阿拉剛、菲力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隻有剛多羅三十多歲,臉上胡須虯結,身材高大粗壯,坐在酒吧中如鶴立雞群,頗為顯眼。
當三個貴族模樣的家夥帶著護衛進入酒吧,並在小劉等人邊上不遠的桌旁坐下的時候,剛多羅的雙眼漸漸紅了起來,眉毛跳動,一股煞氣頓時籠罩了數米範圍。小劉、阿拉剛立刻驚覺,順著剛多羅的眼光看過去,三個中年貴族也正斜著眼睛打量著剛多羅,旁邊六個護衛站在貴族們身後。
小劉一聲長歎:“又是一出愛恨情仇的悲喜劇!”
剛多羅收回眼光,輕聲道:“我原本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讓我忘記仇恨,可我還是做不到啊!我恐怕要辜負兩位騎士大人的厚愛了,但我絕不連累護國軍!”說完便要解開身上的軍隊製式鎧甲。
小劉一把按住剛多羅的手,輕聲叱道:“說什麼屁話?難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自從護國軍成軍的那一日起,所有護國軍的弟兄就都是一家人,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剛多羅大哥,你的仇恨就是我們的仇恨,何分彼此?”
阿拉剛將木質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笑道:“正是!子路說出了我想說的話,痛快!”
菲力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小臉通紅,一雙手絞在一起,關節處泛出白色,身體有些顫抖。阿拉剛的大手按在菲力的小手上,微微一笑,菲力感覺到阿拉剛的關心、安慰,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抖,羞澀地一笑。
小劉笑道:“一會兒動手,我們三人足矣,菲力趁亂回營,將兄弟們都帶來,以防他們留有後手。”
剛多羅輕聲道:“他們是梵特的大貴族,為了我得罪他們不值得,兩位大人…”
阿拉剛笑道:“別再說了,專心準備迎戰吧!”
小劉恨恨說道:“越是大貴族越能害人!老子現在最看不起地就是大貴族。”
菲力奇道:“為什麼你總是自稱老子?難道你小小年紀已經結婚生子了嗎?”
小劉與阿拉剛大笑,剛多羅的嘴角也扯了起來。
這兩桌的詭異氣氛引起了酒吧老板的注意,幾個酒吧護衛已經來到近處,頗負警告意味地掃視著兩桌的人。
三個貴族商量了一會兒,終於站起身,來到了近前,其中一人陰笑道:“剛多羅,你的命夠硬啊?把你弄去前鋒營五年你都死不掉!”
另一人笑道:“是啊,聽說你運氣來了,加入了那個隻有五百人的護國軍,我呸,我家的家族武士都比護國軍人多!喔哈哈!”
第三人狠道:“自由了就跑遠點,千不該,萬不該,你還敢跑回梵特來!哼,上台較量較量吧?”
剛多羅剛要起身,小劉一把按住,“好啊,我們也正好閑得無聊,便和你們玩一玩,你們有九人,我們有四人,團戰有些不公平,咱們便車輪戰吧!”
一個貴族輕蔑道:“你小子是誰?也敢插手我們的事?當心老子割了你的小弟弟!”隨手一隻寒冰箭向小劉激射而來。
小劉動也不動,近處一個酒吧護衛卻閃身上前,一把將寒冰箭抄在手中,寒聲道:“閣下難道忘了這是在哪裏了嗎?”
那個貴族不理酒吧護衛的話,偏頭向自己帶來的家族武士使個眼色,一個戰士職業的武士當即上前,跳上了武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