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可要為我姐妹二人作主啊,你可要清理門戶,不能讓她這個野種繼續……”
“住口!”
蔡氏的聒噪在顧冰陽怒喝一聲後停下來了,這也讓那些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
顧冰陽推開了蔡氏挽住自己的手臂,然後才看向了顧卿言,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話:“言兒,你……似乎變了。”
顧冰陽是猶豫了一下才找到這個詞語來形容的,但是聽在了顧卿言的耳朵裏卻覺得很是可笑。
顧卿言笑了起來,然後便如此說話:“如果是你經曆了那些被人汙蔑羞辱甚至謀殺的事情以後,你必定也會有所改變的。”
顧冰陽有些語塞,但是他很快就老羞成怒,畢竟身旁有那麼多的人在看著他,他這個家主總不能落了麵子。
“言兒。你母親的事情有很多人親眼所見,並非被人汙蔑所致,而你的事情也不能就此算了。”
顧冰陽說得是那麼的理直氣壯,“顧家不能當作所有的一切沒有發生,因為你還沒有行及笄之禮,也沒有說親,就已經擅自與男子來往,再加上你的母親……”
“你打算廢去我嫡小姐的身份?”顧卿言眨了眨漂亮的杏眸,看上去是那般的無辜。
“對,就是如此。”顧冰陽皺起了眉頭,非常不滿意被人打斷了自己說話,因此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強硬起來了,“你已經不配當我們顧家的嫡小姐了。
但是念在你的血緣,我會將你送到南邊去,你可以好好的在南邊生活。”
看著自己這個身體的父親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顧卿言簡直就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她覺得自己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但是很快她就停下了笑聲,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顧冰陽。
“父親,你廢除了我顧家嫡小姐的身份,隻怕我連進銳親王府當個妾侍的資格都不夠了。你如此待我,難道就不怕銳親王生氣嗎?”
顧卿言的話如此有道理,讓顧冰陽有些吃驚,畢竟他認為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都是癡傻的,甚至已經十五歲了都不知道“父親”應該喊誰,可是現在……她說了那麼有道理的話!
“今年邊疆異動頻繁,而且早在十一年前新皇登基的時候就已經將銳親王送到了西北去了,以後……也不會例外。”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冰陽倒是理直氣壯的,畢竟他為官多年有些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當今聖上登基的時候也不過是十三歲,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他不得不將自己的親弟弟送到了西北的邊疆去,雖然美名為統帥三軍的大將軍,唯一的嫡親親王,但是實際上不過是聖上憐憫之下留下來的可憐人罷了!
就算銳親王統領三軍,那也不過是一個遠在西北的大將軍,他不能留在這裏太久,更何況聖上交給他的差事就是打點一下關於銳親王的親事,然而……與銳親王成親的對象不會是顧卿言!
“可是他現在還在梁都。”顧卿言挑了挑眉,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把這個世界的情況猜得很準確。
“對,所以我會為你的母親舉行葬禮,也不會讓外人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但是……”顧冰陽頓了頓才繼續說話,“你不會再是我的嫡女,將來……也不會再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