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言見過顧玉文,不過倒也不是很討厭顧玉文,畢竟那隻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至於顧立誌,她沒有印象,也不打算傷害對方。
可是陶安雲如此提議明顯是借刀殺人,顧卿言不會那麼愚蠢的去當那把刀的。
“他們現在不能動,否則隻會讓外人覺得我們顧家人不講究。”顧卿言輕聲就把這一點給帶了過去,“明天葬禮一事就交給你了,你可好生安排。”
沒有想到顧卿言竟然不打算對付那整天欺負她的顧玉文,和遠在書院最好對付的顧立誌,陶安雲暫時也不敢再提起這一點了,於是連聲應是,看著顧卿言離開。
琉璃是在顧卿言離開了前院範圍以後才進入大堂來的,她臉上的神情有奇怪,走到了陶安雲的身邊壓著聲音說話:“陶姨娘,奴婢按照你的意思讓信得過的人去了一趟仵作那邊了。給了好些銀子仵作才開口。事情如同陶姨娘你所料一般不簡單。”
“哦?”陶安雲挑了挑眉,轉身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繼續喝剛才的那杯茶,茶水已經微涼,不過卻也讓她覺得很是舒爽,“如何?仔細說來聽聽。”
“蔡氏姐妹的確心狠手辣,顧夫人生前受到了欺辱,可是卻並非因此或者被火燒死的,而是死於內髒衰竭。
仵作說內髒突然衰竭而死的人一般因為中了劇毒,可是顧夫人並沒有中毒,而我們下在熏香裏的不過是一些安眠藥粉而已,不會讓人內髒衰竭的。”
琉璃的臉色微微發白,她定了定神才繼續說話,“而蔡二姨娘的情況更奇怪,她的屍體雖然被燒焦了,可是仵作卻發現她被燒以前已經快要死了,死因是被刺穿的後背,而前腹也被利器隔開,腸子都要出來了。”
陶安雲覺得手裏一顫,差點沒有端好茶杯:“那個時候在地窖裏逃出來的張嬤嬤和我說了,她說……火是卿言小姐放的。然後他們所有的人都很害怕,就連忙從梯子爬上去了。
蔡二姨娘向來養尊處優,沒有辦法從梯子上迅速爬上去,於是被燒死了。”
“可是那位從西北回到梁都的銳親王卻恰好經過了我們顧家在東郊的莊子,恰好看到了地窖起火,並且恰好的將卿言小姐從地窖裏救出來,卻沒有救出別人……”
琉璃的話也僅僅是說到了這就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也不敢繼續想象下去了,因為一些讓她毛骨悚然的想法將她給嚇住了。
陶安雲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輕輕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情,我隻是希望在老爺知道他的存在以前,我已經可以掃平所有的障礙!
他不會背負任何的罪名與厄運,他也不會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庶出孩子。我會讓他成為顧家的嫡子,將來繼承老爺的位置,從此平步青雲。”
“可是陶姨娘……”琉璃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話,“如果卿言小姐是殺死蔡二姨娘的人,那麼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會不會把我們都殺了啊?
她之前一直瘋瘋傻傻的,誰知道她在哪裏學到了殺人的法子?而且顧夫人本來也不是梁國的人,西域那種與邪神為伍的民族,聽著就太可怕了。”
陶安雲抿了抿唇,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一個瘋子會殺人,但是現在的卿言小姐不是瘋子,她不會隨便殺人的。
而且……我們要把那個仵作藏起來,隻有他在我們的手裏,卿言小姐就會一直有把柄在我們的手裏。”
“是。”琉璃連忙點頭,匆匆出去了。
隻是琉璃走得匆忙,而且心裏帶著惶恐,完全沒有看到有兩個人一直在大堂的屋簷上。
尉遲景墨看到了琉璃走遠,便輕輕從趴著的動作改成了坐著:“看來連我都被懷疑了。如果這件事情傳開了,必定有許多人用此事大作文章。”
“也會讓人懷疑我。”顧卿言雖然有原主的記憶,甚至記得原主是一個被母親保護著的癡傻姑娘,可是讓她成為一個癡傻的姑娘她倒是不願意的。
“我去幫你除掉他,這樣也能讓你看上去更有後台庇護。”尉遲景墨朝著顧卿言微笑,然後作勢就要離開。
“慢著。”顧卿言叫住了尉遲景墨,在對方回過頭來看自己的時候才開口說話,“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我的王妃是尊貴的,不允許任何人的算計。”
尉遲景墨本是有些嚴肅的說這話,可是說到這裏的時候便帶上了幾分溫柔,“而且我喜歡在你的身邊,也喜歡當你的跑腿。”
看著尉遲景墨笑著在自己麵前施展起精妙的輕功離開,顧卿言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