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素眉看著眼前那張嶄新的竹床,嚇得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素眉,你可覺得我是妖女?”顧卿言雖然知道素眉並不會對自己不利,但是卻依舊難以確定對方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素眉連忙搖頭:“看到小姐,奴婢就覺得小姐是神!真正的神仙!天女!”
這是素眉的肺腑之言。
顧卿言微笑,再抬手按在了桌子上,同樣修複了桌子和椅子:“我隻是控製了它們的時間,讓它們回到了剛被製作完成,還沒有人使用的時候而已。
那太老夫人想要用這樣的條件打敗我,倒是妄想了。”
“小姐,其實你根本不用在這裏和他們浪費時間,隻要小姐下令,奴婢就把那個女人處理掉!”
顧卿言坐到了椅子上,輕輕搖頭:“不行。方家既然可以多年屹立不倒,皇上也奈何不得,自然有它保命的底牌。若是冒然殺死了太老夫人,隻怕打草驚蛇,連累了王爺和皇上。”
“還是小姐深思熟慮,奴婢愚昧。”素眉非常受教,對顧卿言很是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草席門外傳來了女子尖尖的聲音:“喲,是新來的妹子嗎?出來與鄰裏熟悉一下啊。”
素眉首先轉身撩開了草席門,擋在門前就是不想她們看到裏麵已經變了樣的床和桌椅:“請留步,小姐正在休息。”
“喲,居然還帶著丫鬟啊,倒是有趣。”那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婦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嗓門尖細也很亮,雖然穿著粗布衣衫,但是走路的時候還是扭個不停,顯然以前是一個會勾人的主兒。
這個婦人在素眉麵前站定,上下打量了素眉一番,然後抬手按了按包著頭巾的發髻,“小丫鬟不錯啊。你那小姐在這裏可是沒有工錢給你出的,不如到我家裏來幹活,也總是能討個賞。
莫要學了李氏那陪嫁丫鬟,屁股都沒有坐熱,就連夜逃了。第二天一早就被莊子上的粗漢子發現死在了山腰處,屍體被狼給咬過,麵目全非了呢。”
“這是哪裏話?你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姨娘,就靠著那點狐媚子在縣城裏賣些豆腐,居然還敢想著要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好心,知道的就明白你就是想要拐了小丫鬟賣到窯子裏去罷了!”
一個黑壯的農婦走了過來,瞪了一眼那個婦人,然後看向了素眉:“在這裏沒有什麼小姐。你們都出來見見人。然後都到山裏砍柴去。
莊子上每一戶都需要幹活養自己的,你們想要討頓晚飯,就到山裏砍柴。十斤柴,到我家就可以換兩個窩窩頭了。”
一開始的那個婦人一聽這個農婦的話,又怪叫了起來:“哎喲,你這個盧家大娘倒是夠黑心啊。你看這個丫鬟都細皮嫩肉的,那小姐肯定也是見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你讓人家這都要傍晚了才上山砍柴,不就要人家的命啊?還十斤換兩個窩窩頭?十斤的柴火拉到了縣城去賣,都能換半斤白麵了!”
“哼,愛換不換,不換你們就跟這個浪蹄子一起倚欄賣笑好了。都是姨娘外宅來的貨色。”那個盧大娘冷哼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其他的婦人也不靠近,就遠遠站著看。
素眉沒有說話,掃了一下那些婦人和年輕的小姑娘,都可以確定她們過得不如那個盧大娘和眼前的婦人,所以才沒有直接動什麼心思。
顧卿言實在屋子裏看到了盧大娘走了以後,才走了出來的。
“給這位夫人見禮了。”顧卿言臉帶微笑,朝著那婦人就行了一個見麵禮。
那個婦人可是沒有被稱呼為“夫人”的,頓時眉開眼笑:“這小姑娘當真是會說話啊。來,出來見見大家。”
那個婦人自來熟一般拉住了顧卿言的手,扯著她站了出來:“小姑娘,我是梅氏,就住在你斜對麵的瓦房裏呢。而那邊的那群姨娘,都是以前也不怎麼受寵,就抱著孩子過活的。不是下地耕田就是會繡繡花罷了,沒有什麼本事。
不像我,我娘家以前是開豆腐攤的,我從小就會做豆腐。所以在莊子上我就是最有麵子的那個。小姑娘你是新進門的姨娘嗎?那老不死的薑氏,可還橫著?”
看著梅氏眉飛色舞的模樣,顧卿言依舊維持這微笑,緩緩開口:“我叫方言,是父親記在了族譜裏的女兒,本是要成為嫡小姐的,不過祖太奶奶說我還需要鍛煉,就送我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