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叫得大聲,也將雷大壯的神誌給叫了回來,他回過神來以後首先看了一下那桌椅以及竹床,臉色非常難看,因為他竟然覺得這很熟悉,似乎是他家裏以前的家具,隻是……如果是他的,怎麼可能還是那麼新?
“對啊,趕緊燒死她,她就算沒有殺死我那當家的,也肯定是一個掃把星!”那個配合演戲的婦人也是喊了起來!
之前死了男人的幾個獵人家眷,也覺得自己的男人就這樣死了有些不明不白,而且那兩個小姑娘似乎真的偷了東西,這跟著大隊走,肯定之後也會分得一些好處的,於是便也附和了起來:“抓住她們,燒死她們!”
聽著屋子外一片喊聲了,顧卿言便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直接從土胚房裏走了出來:“孫氏,你搬了一夜的家具,這回又說了那麼多話,難道就不累嗎?可是要進來討一口水喝?”
孫氏沒有料到顧卿言會突然出現,那高喊的聲音一下子就頓住了,之前她進去搬東西的時候,是確定了顧卿言不在屋子裏的,否則……她剛才那出戲就應該是嫁禍她偷了別的東西,而不是家具那麼大又那麼明顯的東西了!
看到大家因為她的出現就停下了吵鬧的聲音,顧卿言便一臉笑意的看著雷大壯:“雷總管,你確定這是你家的東西嗎?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嫂夫人是一個精打細算的人,這家具製作必定有賬單入賬,隻要一算便可。
接著是這桌椅,你們非要說是我偷的,我倒也想問問,你們誰看到我們把桌椅搬過來了?而且那麼大的玩意剛才孫氏搬出來的時候,我想附近的人肯定也察覺了。
難道你認為一個農家婦人都搬得如此吃力的家具,我們兩個小姑娘搬的時候會沒有半分聲響嗎?
更重要的是……我們一直在屋子裏被孫氏給嚇著了,我們屋子裏的家具早就已經爛透了,我們兩天都是在地上席地而睡。她跑進來就大呼小叫的,還在一旁搬來了家具,我們可是一直躲在屋子裏沒有出來的。”
“不可能,剛才你們分明不在!”孫氏可是不會被顧卿言一兩句話就堵上了嘴,因為她從不是那種據理力爭,說道理的人!
顧卿言也不和孫氏多說,隻是看著雷大壯:“雷總管,你說我的話可有道理?”
“可是你們剛才才出來,而之前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的屋子裏有什麼,更無人可以證明你今天晚上去了哪裏。若是你在白天那人家還在處理男人後事的時候去偷了家具也不是不可。至於我的……我的東西那麼多,丟了也不會被輕易發現!”
雷大壯說著就別開了臉去,給那個撲在桌子上的婦人使了一個眼色。
婦人也是聰明的,馬上就接上了雷大壯的話:“我入夜的時候就發現了屋子裏有響動,但是因為心裏為當家的事情煩心,還要照顧娃兒,所以才沒有去管……沒有料到你這個小姑娘竟然如此無恥啊!
若是你說你沒有床沒有桌椅,想要了去,你拿東西來換啊,我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就偷走了我當家的給我做的家具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素眉冷哼了一聲,當真有一種想要踹死這群人的衝動。
“這裏輪得到一個丫鬟說話嗎?”雷大壯瞪了一眼素眉,發現對方竟然毫不客氣的迎上自己的視線,心裏更是煩躁了,“沒有人可以證明你們在屋子裏,孫氏又說你們不在屋子裏,並且還在你的屋子裏搬出這家具來的,那麼就是你們偷的。否則你們這小破屋哪裏來這樣的家具?”
其實雷大壯是發現了很多不妥的地方,隻是他並沒有深究下去,對付顧卿言她們,更應該快刀砍亂麻!
“是不是有人可以證明她們今天晚上並非單獨的,就也證明了她們不是小偷了呢?”
突然一把嬌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引得眾人轉身去看,便看到了薑碧宛懷裏抱著妙無走了過來。
“你來幹嘛?”雷大壯一看到薑碧宛過來,臉色就變了變,不過那語氣倒是不冷不淡的。
薑碧宛看了一眼雷大壯,再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才繼續開口說話:“其實入夜以後,她們就一直在我的屋子裏,陪著我與孩子在玩鬧。若是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麼小孩子的話也總該相信的,畢竟小孩子不會說謊。”
說著,薑碧宛將懷裏的妙無放到了地方,小小的妙無揚起了小臉,看到了顧卿言以後便伸出手來,奶聲奶氣的喊著:“姐姐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