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小廝,但是在孤山寂裏,除了孤山公子以外也就是順兒最能說上話了,他是孤山公子的心腹。
“惠安郡主。”順兒從正門進來,俯身行了一禮。
“順兒你無須多禮。這夜裏來訪,可有要事?”看到順兒突然出現,顧卿言心裏也咯噔了一下,因為據她所知,順兒可是一直在管理著孤山寂的。
順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公子快要不行了。我受公子所托,請郡主前往孤山寂一聚。”
聽完順兒的話,顧卿言隻覺得自己的心涼了半截,自從落水以後,她諸事不順,不僅沒有了媚骨的力量,尉遲景墨變了,她身邊的一切勢力幾乎全部失去,現在連一直幫助她的孤山公子也要離開她了嗎?
“我現在和你去!”胸口的蠍子刺青就像是被火烤著一般發燙,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請郡主隨我來。”順兒就站在門口,他一揚手,身旁的門口竟然被濃霧包裹了起來。
顧卿言沒有料到順兒也會那樣的法術,不過仔細想來孤山寂如此無所不能,似乎順兒會點法術也不奇怪了。
順兒領著顧卿言,穿過了那被濃霧包裹的門,便出現在孤山寂裏了,繞過了二樓的樓梯,顧卿言推開了唯一出現的房間的門,遠遠隔著屏風就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
顧卿言與孤山公子的關係非常微妙,他們似乎有很多共同的秘密,共同的利益,可是顧卿言每次算來,都覺得孤山公子在幫助自己,隻是她卻拿不出什麼回報。
繞過了屏風,顧卿言到了床邊,看著那臉色蒼白,似乎沒有了氣息的孤山公子隻覺得自己腦海裏一片空白,那幾乎是錯過了對方的最後一麵的悲痛正要洶湧而出,床上的孤山公子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哭什麼,我還沒有死呢。”依舊是那帶有幾分嫵媚的語調,但是孤山公子顯然有些有氣無力了。
被嗆了一下,顧卿言深呼吸一口氣坐到了孤山公子的床沿邊上,心裏的悲痛已經散去了不少:“你怎麼會這樣啊?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孤山公子唇邊的笑容淡淡,眼角餘光掃了一下顧卿言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你有把值錢的,重要的東西放在戒指裏嗎?”
孤山公子的話來得有些突然,顧卿言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母親的遺物,好些銀兩銀子,有些換洗衣服等等,我都有放在戒指裏,畢竟它戴上去就取不下來,也不大起眼,非常實用。”
孤山公子微微點頭,然後似乎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繼續說話:“我的確快不行了,那是因為我活了很久,或者說……存在了很久了。不過世間萬物,都有終結與重生的一天。你不需要為我傷心,因為我現在結束了,以後還是會重生。”
“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說輪回嗎?”顧卿言覺得說這些話有些不吉利,但是也不能讓孤山公子不說了。
“卿言,當年將你的父親帶到你母親麵前的人是我。”孤山公子依舊自顧自的跳躍話題,“而你的母親也知道,一旦媚骨的力量消失了,愛情也會消失的,但是她為了你的出生,願意放棄一切。我想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
顧卿言壓下了心裏的吃驚,緩緩地點頭,其實一開始她也覺得顧冰陽遇到還是奴隸的顧夫人實在有些巧合了,可是卻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與孤山公子有關,如此看來孤山公子的年紀還真的不小了。
“如果你失去了力量,那麼媚骨所帶來的一切效果也會消失。”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顧卿言無奈一笑,“我以為我從未對景墨有什麼使用力量的舉動,他就不會被我控製,現在看來除了你……還真的沒有誰逃開了我的控製。”
“不。”孤山公子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銳王爺的記憶是我洗掉的,以此交換他尋找你的機會。所以……他如果現在還是關心你,那麼他就是愛你的。而你失去的,不過是一些虛無的東西。更何況……如果你沒有生下女兒,根本不會失去媚骨之力。”
“你的意思是……”
“你的力量從未消失。隻是……你被我的主人給封印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