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一如既往,林珣和黎曉倩在看電視,而舒芸卻不見了。
“芸呢?”我一邊脫鞋子一邊問。
“好像跟書照出去了。”
“哦。”沒有多說什麼,回房間裏拿衣服洗澡去了。
水嘩啦啦地淋下來,從頭到腳,溫熱很快遍布全身,疲憊也一衝而下了。
“唉……”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擠了些沐浴露就往身上擦,很快全身都有泡泡了,打開水龍頭,水又一湧而下,像逃命似的,然後連帶著泡泡**地麵,衝到排水口了。
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林珣靠在了曉倩的身旁睡著了,她睡著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隻要不說話。
不過看著坐在薯片堆裏的黎曉倩,總有一種“王的感覺”。
“還沒睡嗎?”我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包薯片,“啪”的一聲打開了一片一片往嘴裏塞。
“看完這一點就睡了。”說完用握在手裏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很懷疑到底又沒有淚流出來。
“那她呢?”我指了指林珣,然後曉倩也用眼角瞄了瞄林珣,然後聳聳肩對我說:“管她呢!就讓她跟薯片過夜吧!我可沒這麼大的力氣把她抬回房間啊!”然後又隨手拿了一包薯片,“啵”的一聲打開,成堆的薯片望嘴裏塞。
“那也是……”我靠在沙發上,嘴裏輕輕咬著薯片,對曉倩說:“你再這麼吃下去,胖死你。”
我妒忌她,妒忌她怎麼吃都不胖,每天把平次做的一大盤菜吃掉一大半,飯也吃了幾大碗,卻就不見她胖,而對每天都控製著食量,甜食多吃一點都想要扣喉,45公斤的我來說,也隻能解釋為老天的不公平了。
曉倩莫名其妙的望著我走回房間裏,摔上房門,隔絕了韓劇裏“Oba、Oba”的叫聲。
“啊……今天還真累啊,趕快睡了吧!”我閉上眼睛,手摸索著被子,然後把被子蓋過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人大概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夢著的,什麼時候是清醒的,明明一個人那樣真實的出現在你眼前,但它就是夢,眼睛一睜開,還是那個白花花的天花板。每天都是這樣醒過來的,有時看見的是暗藍色的牆紙,但一切還是熟悉得不以為然了。
我打開房門,看見了林珣還睡在薯片堆裏,黎曉倩還真說到做到啊!至少也給她蓋張被子吧!我拿起了沙發上那張薄薄的被子,幫林珣蓋上,她一個轉身,被子滑落了,我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張被子,我無語了(……)我想,身體最好的就是林珣了,大概也不會病倒吧!我抬起頭望了望鍾,才六點多,我撓了撓頭,走到洗漱間,今天要接平次回來,早點去好吧。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虛像,淩亂的頭發,還有比熊貓還要深的黑眼圈,大到能把桌球裝進去的眼袋,跟鬼片裏的女鬼沒什麼兩樣。我打開鏡子旁邊的小櫃子,裏麵是曉倩的化妝品,滿滿的一大堆,我從來不用她的化妝品,也不敢用,上次拿了她幾千塊一瓶的手霜去擦腳,被她罵了好幾個月,那個夢魘,打死我都忘不了。作為女孩子,我還是有化妝品的,隻是少得可憐,連林珣的都比我要多。我的化妝品隻占一小格,隻有日常用的廉價的唇膏和護膚液,哦,對,還有上次銘熙送我的一套DHC的化妝品。
為了走到街上不嚇死人,我打開了那套價值幾千塊的化妝品,把“說明書”看了一次又一次,才稍微弄懂一點,然後按照順序一層一層往臉上抹,最後好像抹了七八層吧,那時我才了解真正的厚臉皮。
“夏槿!你行了沒啊?你便秘嗎?”林珣拍打著洗手間的門,我看見牆上掉下一小塊牆灰,我沒好氣地打開門,對她說:“這棟房子遲早毀在你這個空手道冠軍手上的。”然後把擦完手的毛巾扔給她,裝作高貴地與林珣擦身而過。
“哎,你最近等錢用嗎?”
我轉過頭,看不見林珣的眼睛,她長長的劉海把她明亮的大眼睛遮住了。其實她挺好看的,隻是粗魯了一點。
“沒有啊!怎麼了?”林珣撥了撥額頭上的頭發,把遮住的發絲繞到耳後,嘴角彎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十足是世界小姐的標準笑容。
“你放在我房間裏的名牌包包不見了,拿去賣了?”我昨天晚上洗澡拿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櫃空了許多,仔細看一下才發覺是林珣的袋子不見了。
“說什麼呢!那些袋子都舊了,拿去給我的表姐而已。”林珣牽強的笑容像麵具一樣蓋在臉上,區別隻是拿不下來而已。
“最好是。”我也沒說什麼了,我知道不僅是這樣而已的,因為我看見林珣的首飾盒裏,還有存折裏的錢都少了很多。但如果林珣不肯對我說的話,我也不想問太多了。
我走到客廳,朝曉倩房間裏看了一下,曉倩和舒芸都還沒起床,她們兩個大概都很晚才睡吧。
“槿,我……”林珣走出來了,頭發濕嗒嗒的,手上還有一點兒泡沫。
“還沒衝幹淨就出來,曉倩醒來會把你撕成N塊的。”我盡力打破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我……真的欠錢,你有五萬嗎?”
又是醫院這種惡心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大腦,我一直想吐,不知道平次是怎麼熬過這個晚上的。
“Oh!Mygirl。你終於來了!悶死我了。”我打開門,看見平次走下床,把我拉到床沿邊,頭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像個撒嬌的小孩。我拍了拍他的頭,對他說:“東西收拾好了嗎?”
他點點頭,然後望了望病床旁邊桌子上的早餐,對我說:“我不想吃,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快帶我走,來來,我的衣服,快給我!”
“哦!”我從袋子裏拿出拿來的平次的衣服,扔給他,然後拉開椅子坐著,又從包包裏拿出剛買的早餐,隻是一些麵包,我不知道平次能吃什麼,就買了最簡單的早餐。平次脫掉上衣,被我當過許多次枕頭的腹肌曾是許多女生夢想看見的,我真是幸福。
平次察覺到我一直盯著他腹部看,走過來邪邪地說:“怎麼了?被我的腹肌吸引住了?”
我把手覆上平次的腹部,聽到平次的一聲尖叫:“哇!”然後他便跳到五尺遠。我偷偷地笑:“別自戀了小子!”
“你絕對有毛病!這麼冷的手摸過來。”平次捂著肚子,趕快穿上衣服,醫院真的冷得不像樣,不知是陰氣太重還是冷氣太大,進來以後,我的手一直是冰冰的。
“好啦,快穿好衣服走了,這裏我多一秒都不想待下去。”我提起包包,幫平次收拾好東西後走出了房間,頭暈暈的,不知道是睡眠不足還是怎樣,總感覺一直想睡。
把平次送回家後,我趕上了公交車,回到了VIP,又要開始工作了。
“怎麼這麼晚?”柏逸看見我走進來,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說,我急急忙忙把包包放到儲物櫃裏,換好衣服出來才回答他:“接一個朋友出院啊!官經理呢?”
“他還沒回來,我幫你打卡了,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啊!太好了,謝謝你啊!回頭請你吃飯。”我整理了一下胸針,投入到工作狀態。
在這裏工作也有一個多月了,和泥男還有柏逸都打成了一片。泥男的名字叫許維,雖然沒有出色的外貌,但才華卻是十分橫溢的,他是大學生,因為經濟問題,隻好自己出來打工賺錢供自己讀書。他十分努力,空閑時間都在看書,這點我可做不到,我是個壞學生。而柏逸則沒以前這麼冷冰冰的了,其實他挺可愛的,人也很好,很幽默,跟以前的簡直是兩個人——男人心,海底針啊!
“服務員!”
我走過去,是一個小女生,看樣子比我還小,大概隻有十六七歲,但是穿著很新潮,大眼鏡、超短裙、卷發、日韓最新的衣服……
“請問要點什麼?”我禮貌地對她說。
“我要……一個巧克力蛋糕……”她沒看菜單,也沒看我,脫口而出。
“好的,請稍等。”我轉身從櫥櫃裏拿了一碟蛋糕遞到她麵前,剛想離開的時候叫住了我。
“還要些什麼?”我偽裝著假笑,收起我的脾氣,我看她囂張的臉不爽,換作以前,她會死得很慘的。
“蛋糕不要巧克力!我對巧克力過敏”
“可是你剛才說要巧克力蛋糕的啊!”
“是啊,但是我對巧克力過敏啊!”
我他媽的真想抽她幾巴掌。
“那你想怎樣?”我沒好氣地和她說。
“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理直氣壯地說:“叫你們經理來!”
我真倒黴!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啊?”柏逸走過來,隨後的是官零。
天啊,慘了,柏逸跟我說過,官零罵起人來的時候不是人樣啊!我會不會死得很慘啊?還死在這樣的黃毛小丫頭手中?我的英明不會就這樣毀了吧!
“不好意思,小姐,我……”柏逸被官零打斷了,官零繞到柏逸前邊,對那個女生說:“小姐,這是我們的疏忽,對不起。”然後拿出一碟草莓蛋糕,放到桌子上,說:“作為賠償,請慢用。”
“你以為一碟蛋糕就能打發我嗎?”女生站起來,脫掉眼鏡,望著我。
她是成心刁難我的,這世界上還真不缺乏心理**或者心理不平衡的人啊!
“柏逸,她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女孩吧!不比我好到哪裏去啊!”
那個女生,認識柏逸?
“啊?是你,別鬧了,回家去!”柏逸拉著她的手,準備把她拉出餐廳,我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柏逸在餐廳門口和那個女生說了很久,那個女生才肯回去,柏逸進來的時候,我問他:“怎麼了?”
柏逸喝了好幾杯水,然後對我說:“她是我在大學時喜歡我的一個女生……。”
“啊?現在的女生啊……哈哈”我感歎加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