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太美了!
“為什麼呆著?”她嫵媚地一笑:“認不得我了?”
“你!”他回答得很快:“你不應該到這兒來的!”
“你不歡迎我?”
“我是為你好!”
“既來了,忍心讓我站在門口?”
“芝芝。我的房間,隻有我一個人。”
“當然隻有你一個人,不會是拿督的千金來了吧!”
“怎麼會?你可以看看……”
“在門口怎樣看?請我進去呀!”
“芝芝,還是讓我陪你去吃晚飯吧!”
芝芝深深看了湯尼一眼,她突然不高興起來:“我現在明白,到底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有秘密!”
“我會有什麼秘密呢?我……”
芝芝燒起了護火,她說:“你的房間裏一定收藏著女孩子。”
“你冤枉啊!我隻是……”
“走開!”芝芝把湯尼推過一邊,走進去,她象一個搜索者,看房間,看浴室,看起坐間(酒店套房內的客廳)……
“都看齊了吧?Wherethegirl?”
“既然沒做虧心事,”芝芝又憐又愛,捏一下他的麵頰:“幹嗎這樣神秘?”
“因為孤男寡女……”
“你再說這種老八古的話,人家會笑你的。才隻不過二十二三歲,就象個老封建。”芝芝扔下手袋,隨著把外套除下來,她一邊脫手套,一邊問:“來看你,什麼都沒有招待?”
“你喜歡吃什麼?”
“我還不餓,先叫人送一瓶香擯酒來。”
湯尼乖乖地去撥電話。
一會,酒店的侍役把酒送到,還有送酒的炒杏仁和炸薯片。
侍者出去,芝芝說:“去看看房門關好了沒有?”
“芝芝……”
“去呀!”
湯尼關上房門,可沒有下鎖,他呆呆地站在房門後。
“過來,給我倒杯酒!”
湯尼象個聽話的小孩,一切照辦。
芝芝跟湯尼碰一下杯:“為我們定情之夜幹杯!”
“定情?”
芝芝悄悄地瞟他一眼,一口把酒倒進口裏。
湯尼似已陶醉,也隨著她幹杯。
芝芝放下酒杯,走到湯尼的麵前,她說:“你是不是要保障?”
“你肯離開趙家,和我結婚?”
“結婚是儀式一有名無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芝芝用兩隻手搭住湯尼的脖子,她身上的香氣,直拍湯尼:“我們可以做一對真正的夫妻,那真正的夫妻關係,就是保障,對嗎?”
“芝芝……”
芝芝把手臂收緊,兩個身體已貼在一起,芝芝踢去高跟鞋,蹺起腳尖,她把臉迎上去,兩個人的嘴唇隻容一線。她含糊地說:“我愛你!”
湯尼了解自己的處境,況且,他的職業就是與女人做愛。所以,長久以來,對於女人的反應,在意識上,比其他的男人較弱,那就是說,肉體的誘惑,對他起不了很大地作用。
這三年來,有多少個女人和他共渡春宵?他是有點膩了,所以,他和美芬的關係是一清二楚的。他比較欣賞精神上的愛。
就等於一個人天天吃雞,終於對雞厭倦了,喜歡吃腐乳一樣。
但是今天,他身負責任,豈隻做愛那麼簡單?還關係著許多人的幸福。因此,他必須要集中精神對付她。
今晚,可能是最後一場好戲,身為男主角,豈能不盡力。
而實際上,芝芝已象蛇一般地纏上他,就算他是塊木頭,此時此地,也不能毫不動情。
他把芝芝的紫色晚裝,內衣褲拋離睡床老遠的(這是今晚計劃的一部分),並把床上的薄被踢走……
芝芝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雖然,這種床上遊戲,她早已玩過。但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出色的對手。
請各位看看這幅圖畫:一個酒店的豪華套房,一張金色富於彈性而堅固的圓床;床上有兩個赤裸的男女,絲毫沒有遮蔽。
男的表演一流。女的散著長發,嘴巴微張,兩隻手拚命地抓住男的闊背,那男的闊背上已出現了表皮的傷痕。
她是放蕩的,饑渴的,毫無保留的,比一隻半日沒有吃草的小羊更可憐。
這邊放映著兒童不宜觀看的床上表演。隔壁的房間,正在開了偷聽器,並把錄音機扭開,收錄了一切的聲音。
“她為什麼老在叫?煩死人。”天鳳很不耐煩,她今晚也是主角之一,她正在等候出場。
“這是叫床!”天龍說。
“甚麼是叫床?”天鳳愕然。
“好的女孩子不會問這個問題。”天龍坐下來,想到今晚好戲結束後,可以重獲自由,他心情非常愉快。
“神秘,有什麼了不起?”天鳳喃喃的,她似乎明白了一點點,她不敢再問下去。
“想不到,芝芝這個女人倒是挺淫蕩的。”佐治對天龍說。
“她適合做情婦,而且是第一流人才。”
“做她的丈夫,起碼短10年命。”
“為什麼?”天鳳問。
“好女孩,不要問這些問題。”
“你作死!”天鳳敲一下佐治的頭:“你和哥哥聯合起來欺負我!”
“唷!謀殺。”
“天鳳,別鬧,”天龍拉住她:“現在進去,差不多了!”
“我可以出場?”天鳳跳起來:“有好戲看!哥哥,佐治,不,佐治不準去,他會被芝芝迷住的!”
“我和佐治都不去,你帶著貴叔,花王,兩個攝影師和賀教授進去就行了!”
“好!我們走!”
天鳳好不威風,帶著一行五眾直衝向湯尼的房間。
由於湯尼沒有下鎖,因此,天鳳可以輕輕開門進去,當他們在臥室出現,兩條肉蟲,仍然扭在一起。
拍照,拍照,拍照,任何一個角度。
芝芝從迷醉中驚醒,推開湯尼,可是,湯尼死壓著她不放。
“喂!李湯尼!”天鳳把晨縷擲向他身上:“你是被迷住了吧!”
“啊!你們。”湯尼很吃驚的樣子,他連忙穿上天鳳擲過來的晨縷:“你們怎會進來的?你們是甚麼人?進來幹什麼?”
“你勾引我的大嫂,我還未跟你算賬,你竟敢先聲奪人!”天鳳手指壓著他的鼻尖。
“那……我不是蓄意的。”湯尼指住床上的芝芝:“我給你害死了!你叫我以後怎樣見人,怎樣向你丈夫交待!”
他一生氣,就走了!
“湯尼,湯尼……”可憐的芝芝,她赤裸地,坐在那張連枕頭也沒有的圓床上,已嚇得麵色發白。
突然,她跳下床,想逃進浴室,天鳳手一揮,亞貴和花王把她捉回床上。
“多拍幾張相片,角度要美些,”天鳳走過去,對賀教授說:“你現在可以替她檢查,請吧!”
“幹什麼?於什麼?”芝芝不斷掙紮,亞貴和花王把她按在床上。
“他是精神學專家……賀教授,他是法國人,很開通!”
“精神病專家?我又不是發神經。”
賀教授似乎看不見她那美麗的胴體,隻是做他的檢查工作,而那兩個攝影師和花王,看得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拍照,拍照!”天鳳又揮手大叫。
一會,賀教授寫好了一張紙,用法文跟天鳳說:“她身體和精神很健全。”
“那就是說,她完全清醒,而且有理智。”
“我在紙上已簽了字,證明她在完全清醒,百分之一百的理智下幹任何事。”
“謝謝!我送你!”天鳳裝好那張紙,送賀教授出房間,佐治立刻接待他。
天鳳回到臥室,翻開抽屜,拿出湯尼一件襯衣拋給芝芝,芝芝慌忙把襯衣穿上。
“照片拍夠了吧!你們全部可以出去,”天鳳一揮手,坐在床邊:“芝芝,我的好大嫂,真想不到,你的身材比任何一個肉彈更美。”
“我喝了酒,我糊塗,我不知道自己幹過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怪。”
“唏!千萬不能裝糊塗,那位專家證明你完全清醒。”
芝芝心裏慌張,不過事後她已經能控製自己:“我是被騙的,我無罪!”
“是嗎?”天鳳聳一聳肩:“請問,你以後還有沒有勇氣回趙家?”
“為什麼沒有,你以為請一個私家偵探,就可以對付我?”
“好,你很有膽色,佩服。”天風向她搖一下手:“好戲還在後頭,再見!”
“殺千刀,”芝芝把房間的東西亂扔,她現在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醜態畢呈,當然是致命傷。不過,她更關心湯尼的去向。
湯尼令她快樂,令她滿足,她需要湯尼,全世界的人可以死光,就是不能缺少湯尼。
湯尼去了哪裏?他們會再見嗎?他是否對她生氣。
芝芝倒了一杯酒倒進嘴裏。她痛苦……
芝芝等了一個大通宵,湯尼沒有再回來,也許,他恨透了她,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回來了!
芝芝拖著疲乏的腳步,帶著一臉的殘脂回到趙家。她真的是個很有勇氣的女人,此時此地,她竟敢重返趙家。
萬二分的意外:大白天,不單隻趙家豪夫婦,趙天龍兄妹都在,而且,連史天宏夫婦也坐在大廳裏。
趙家的人,表現冷冷的。史夫人垂首無言,史天宏的麵色可難看了!
“媽咪,爹地,你們也來了!”芝芝攏一攏頭發,強自鎮定。
“嗯!”史夫人輕聲回答。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裏?”史天宏的聲音象敲響了的洪鍾,他把芝芝母女嚇了一跳。
“我……我到朋友家裏打牌去?”
“哪一個朋友?”
“爹地,你為什麼這樣凶?”
“告訴我,哪一個朋友?”
“你不認識的!”
“不認識也該有個名字!說。”
芝芝由出生到今天,從未被父親責備過一句,現在,當著趙家的人令她丟麵,她大為反感,也不回答,往樓梯走去。
史天宏一個箭步向前,捉住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爹地,你抓痛我了!”她掙紮:“別太過分,我會生氣的。”
“一個有丈夫的女人,在外流連一夜,原因未明,竟然還有膽量生氣。芝芝,我警告你……”
“爹地!你瘋了?你忘了我是你的女兒?”芝芝老羞成怒,一掌推開父親:“一個晚上沒有回家算得了什麼?我以前也是常常不回家的!”
“今非昔比!你現在是人家的妻子。”
“什麼妻子?他有盡丈夫的責任嗎?我嫁到趙家快兩年了,他碰也沒有碰過我。”
“天龍,”史天宏回過頭去。他早已在妻子口中知道這回事。不過,能找一個借口維護一下自己,也未嚐不好:“真的有這回事?”
“是真的!史伯伯。”天龍站了起來:“關於這件事,我應該向你老人家道歉,因為,我和芝芝的確沒有情感。”
“你不要她,何必要她回來?”
“那不是我自動要求。假如說得難聽一點,芝芝是乘人之危,他利用我爸爸的弱點,用二千萬迫走我的妻子,而且要我和她結婚。我的太太,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她為了我父親,離家出走,並且要我答應芝芝的婚事。我是為了完成妻子的心願,才會做違背自己意向的事。但是,我愛我的妻子,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則,我決不能一個來了,就愛一個。我既然不愛她,就不應該侮辱她,我不敢碰她,其實,是尊重她而已吧!”
“放屁,你投機取巧,你利用我,折磨我,欺負我!”芝芝衝著他叫。
“我並沒有投機取巧,也沒有利用你,我們的交易,是公平的,你付了錢,翠湖走了,我娶你!”
“但是,你並沒有真正娶我!”
“怎麼沒有,這兩年來,你不是住在我們趙家?你不是這兒的少奶?你沒有呼奴喝仆?你在外麵,人家也叫你趙太太。”
“有名無實的趙太太!”
“你指的是夫婦性生活?我們的交易,並沒有指明我非要跟你做愛不可?”趙天龍不再保留:“夫婦之間必須真誠相愛,但是,誰都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沒有愛的性生活,和獸交有什麼分別?”
“你下流,”芝芝吼叫著,開始摔東西;“你騙了我的錢。”
“天龍,我今天來,是誠意的,我絕不偏袒我的女兒,我說過,幫理不幫親。”史天宏擺出一副道學的架子:“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不同意。是的,愛情不可以勉強,你不愛芝芝,我不會強迫你。不過,你不應該拖住她,沒有感情就分手,何苦把她關在你們家裏,要她熬受寂寞孤單之苦?為什麼不放她一條生路?沒有錢是不是?那有什麼關係?隻要我女兒有幸福,2千萬我不在乎。”
“史伯伯,你認為我和芝芝應該分手?”
“當然!”
“這句話是你說的,我應該和芝芝分手,說出了的話不能收回來。”
“我絕對負責,決不食言。我開銀行的,最重信用!”
“那好極了:這是一年前發出的支票,2千2百萬。”天龍把支票放在史天宏的麵前:“因為我和芝芝一直培養不出情感。因此,我們把錢還給她,請她離開我們趙家,但是她不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押她上差館?”
“芝芝,有沒有這回事?”
“爹地!我不能走。我走了,那姓丁的女人會回來,我不能便宜他們。”
“聽見了沒有?史伯伯,至於你說我們關禁她,那更莫名其妙。一年前開始,她已常常外出,每天玩到天亮才回家。我們可不敢管她,知道她和男人鬼混,我們也不管,她是百分之一百自由。”
“芝芝喜歡交朋友,喜歡夜生活,但是,我仍然不相信她會做什麼壞事。”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趙家豪說:“史董事長,這兒是2千4百萬支票,2千萬是借本,4百萬是兩年的利息,請求你帶你的千金回去吧!”
“哼!”史天宏走到女兒的身邊,拉下她手中的花瓶說:“呆不下去了,我們走吧!”
“走?那麼容易,他們窮,要破產了,就利用我的2千萬過關,現在他們有錢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夫妻,婆媳大團圓。沒有那麼便宜,除非他們給我一億元!”
“芝芝,別再鬧了!回家吧!”史天宏輕聲說:“何必在這兒現醜?”
“怕什麼?”
“史董事長,雖然,你不肯承認我們是兄弟,也不以我為友,不過,我們畢竟相交了幾十年。我為了念舊情,特地告訴你,以你今時今日的聲望,名譽地位,應該妻賢女孝。如果你不再管教令千金,人家會說你沒家教!”
“姓趙的,說話可要當心,你竟敢罵我的女兒沒家教,她出身在詩禮之家,我們姓史的不是暴發戶。我的女兒留過學,讀過很多書!你竟說她沒教養!”
“有教養的小姐,怎會隨便跟男人去酒店開房?”
“什麼?你說什麼?”史天宏一手揪起趙家豪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