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利微微一笑,示意少女不要緊張。
“明天有空嗎?”沃利問。
莫妮卡迅速搖頭。放著光的雙眼透露出主人內心的幻想。
“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
“嗯?”
沃利起身,來到莫妮卡身邊,慢慢靠近了她的耳朵。
溫熱的氣息一瞬間引爆了什麼,莫妮卡聽著心髒劇烈地撞擊著胸腔,她撫上胸口,試圖安撫快要跳出來的心髒。
“能不能幫我給小樹屋旅館的一位客人送一封信?”
莫妮卡抬頭看著他,屋頂的燭光籠罩在高大的騎士身上,他好像太陽神啊……莫妮卡看呆了。
“可以麼?”
沃利溫柔的聲音更讓莫妮卡沉醉。
“可以,當然可以。”
看不慣孫女癡傻的模樣,老蓋特爽快地代替莫妮卡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莫妮卡就帶著信出門了。沒過多久,少女就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名有著鉑金長發和血紅雙眸的血精靈,以及一名全身都籠罩在黑色裏的獨臂女子。據說後者是她的護從,誰知道呢。
紅眸精靈從離開旅館的那一刻就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
她可真不像詩歌裏傳唱的精靈族,更不像以行為得體而著名的騎士。走得那麼快,害的莫妮卡一路都得小跑才能跟上。精靈的優雅和禮儀在她身上可一點兒都沒體現。
“讓你送信的人呢?”
莫妮卡朝棚屋努了努嘴,還沒看到沃利的人,她就羞紅了臉。
老蓋特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飯就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聽到陌生人的聲音他第一時間睜開眼,睜開了以後,連他的嘴巴一起,好久沒合上。
血……血精靈!
這是一名明顯未成年的女性精靈。因稚嫩而略顯中性的聲音,卻帶著精靈族固有的高傲語調。
她的身後是一名被黑色長袍和兜帽籠罩的法師,略有起伏的胸部說明了法師的性別。散落在兜帽外的幾縷長發,居然是——黑色!
血精靈什麼時候和黑暗一族扯上關係了?
驚訝中,老蓋特連自己的煙鬥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但精靈看都沒看他一眼,因為沃利已經從棚屋裏走了出來。
“日安,諸神眷顧的精靈,安瑞莉亞女神將永遠為你帶來光明。”
標準的騎士禮,半躬□的騎士所展露出的優雅,再一次讓旁邊的莫妮卡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日安,以利亞女神會為你指引通往自由的道路。”精靈敷衍了事的回禮除了莫妮卡暗自撇嘴,別人倒是沒怎麼注意。
同樣都是騎士,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莫妮卡咕噥著,目送他們一行三人遠遠離開。
在沃利的引領下,精靈和她的護從來到一處僻靜的樹林。
“所以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精靈拿出信,信封上所蓋的章戳是卡多林納的鄰居——奧爾比的皇室璽印。
沃利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又潔白的牙齒:“還請閣下原諒我的冒昧。我是奧爾比第三皇子,沃利
巴拉特姆。”
“我沒問你這個。”精靈捂著額頭,一副痛苦的表情,“我是問你到底有什麼事,難道我的通用語說的不夠標準嗎?”
鉑金馬尾在陽光下所反射的光澤比沃利那一頭黃毛閃亮多了。雖然從地位上來說,兩名騎士應該是平等的,但在氣勢(或者衝動)上,精靈顯然比沃利更勝一籌。
“在這個時候打擾您,實在抱歉。”沃利微微低頭,以表示自己真誠的歉意。可他壓根兒沒想到這個在他看來很禮貌的行為,卻讓對方更不耐煩。
精靈對她不喜歡見到的人和事,通常隻會才去兩種措施:毀滅,以及眼不見為淨。
鑒於對方的身份,精靈選擇了後一種。
她轉身向樹林外走去,忠實的護衛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沃利這下子才反應過來,他在奧爾比上層社會中通吃的一套,在精靈這兒根本行不通。
“拉蒙德殿下,您也是為了亡者高塔來的吧?”沃利連忙喊道,期冀這能讓精靈的步子停緩,但對方充耳不聞。
沃利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扒了起來,在精靈走出樹林的那一刻,他從袋子裏摸出了一個卷軸。
“我這裏有歎息之森的地圖!”
精靈果然停了下來。
沃利展開破舊的羊皮卷軸,密密麻麻的植被圖標以及蜿蜒其中的河流,看起來確實是歎息之森沒錯。
沃利指著地圖上某處:“亡者高塔差不多就在這個方位。具體在哪裏,地圖上沒有,但它……”男子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它全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