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想耍什麼詭計。”於海菲打開了係統,準備做好最後的信息梳理,下班前能順利完成交接。
“弗萊茨?司法部的‘鐵麵’,他也去了阿琉頓星!”於海菲看著擬派人員名單,不禁嘀咕了一句。弗萊茨三十出頭,在司法部工作了六年零九個月,處理了近千樁案件,無一錯判漏判,是司法部的明星級審判員。
諾維斯基將軍遇刺案,弗萊茨沒有介入,不過跟隨蔡倫去司法部調查的時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憑借人力資源多年的工作經驗,於海菲感覺弗萊茨這人比較內斂,雖然為人話不多,但機敏的雙目鋒芒四射,體現出他精於思考,具有較強的應變能力。
蔡倫雖然聰明,但內質與弗萊茨不在同一個層次。於海菲繼續看著名單,發現真如蔡倫所說,精英中的精英都派到了阿琉頓星,比如執政委員會的豐田三郎。豐田三郎列在名單倒數第三位,顯然是昨天剛添上去的。
執政委員會當初並沒有考慮參與督查組,但顯然高層改變了主意。五十九歲的豐田三郎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從政以來外界沒有任何不正當的評論,似乎是“完美的”議員。他繼承了日本裔的謙遜和勤奮,二十歲的時候,曾為了爭取日本裔完整的居住權和選舉權與當時的執政委員會副主席當庭辯論,詞鋒嚴厲,理據無懈可擊,一舉成名。
“於海菲”三個大字被列在名單末尾,這著實讓人震驚。看來,蔡倫是鐵了心要將自己捆縛在身邊了。於海菲皺了皺眉頭,憑空歎了口氣。
“我討厭紅球!”韓夢飛暈乎乎地爬起來,全身四處都是淤青的他掙紮著坐起來,頭頂不時有紅球飛過,帶起一陣輕風。
“站起來,特種戰士從來不認輸!”判官高聲訓斥著。韓夢飛咬緊牙關,剛剛豎起身子,後腦勺就被一顆迅即的紅球撞中,一下子打趴在地。
“才六顆紅球,百分之三十的強度,你就吃不消了!最爛的特種兵也能抗擊十顆紅球,百分之七十的強度,你離及格線還遠著呢!站起來!”判官嗬斥的回聲在寬廣的大廳裏回蕩著。
韓夢飛捏了捏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剛才一不留神,就被一個角度刁鑽的紅球重重的砸中,一顆牙齒都斷了。“噗”,韓夢飛吐了口血水,嘴裏甜乎乎的,舌頭估計也破了,鮮血不停地在牙槽裏流淌。
這是特種戰士專用訓練室,牆壁上漂浮著六十多個紅球。由碳纖維包裹著金屬塊製成的紅色橄欖球在磁能裝置的控製下,沿牆壁凹坑浮蕩著,隨時等候彈射的命令。
“集中注意力!紅球彈射雖然沒有規律,但你依舊有足夠的預判時間!”判官高聲吼叫著,信手抓住飛過耳邊的紅球,指著道:“看到沒有,很容易的!肌肉強化的戰士,他的感官功能都會增強,你要充分利用聽覺、觸覺、甚至是味覺,提前判斷紅球的角度和力度,運用你的手腳來擊打!實在不行,躲避也可以!”
判官一鬆手,紅球在磁力的吸引下,迅速飛了出去。
“一、二、三、四、五、六”判官高聲喊著數字,一拳又一拳地將四處飛來的紅球陸續擊出,仿佛紅球提前告訴他會在哪個方位,哪個時候停在他麵前一樣。
“才百分之三十的強度!你就不行了,難道真想被人一輩子稱為蠢豬少尉麼!站起來,繼續!”判官一腳踢起韓夢飛。
“砰砰砰”,連續三顆紅球被手肘擋住,韓夢飛來不及調解手肘的痛麻,左邊臉頰再度被一顆紅球擊中,重重地癱軟在地上。
“廢物!”判官關閉了訓練程序,拎起韓夢飛放到了簡易床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蹩腳的特種戰士,我真是倒黴透頂了!”判官罵罵咧咧地拿著毛巾替韓夢飛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和血漬,然後道:“你要知道,在戰場上的敵方攻擊是無時無刻,任何角度和力度的。紅球訓練就是提高特種戰士的全局控製和瞬時反應能力!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紅球撞在身上雖然疼,但比起刺蛇的毒液呢!”
“有一個特種戰士,能夠單挑一隻地刺,靠的就是出眾的閃避和應變能力!”判官褪下上衣,走到訓練場中央,大聲喝道:“好好學著!十二顆紅球,百分之八十的強度!”
“紅球在彈射前,能根據訓練者的位置自動調整攻擊角度,在程序的控製下以設定的強度彈射。看著啊!”判官手腳並用,熟練地擊打著每隔兩秒自動彈射的十二顆紅球。沉悶的撞擊聲此起彼伏,判官猶如靈巧的猴子,遊走在訓練場,或踢或捶,或跳或蹲,沒有一顆紅球能突破他的封堵。
持續了約有十分鍾,當判官一個翻滾走下訓練場時,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不禁笑著道:
“咦,你的樣子好像被一百個人狠狠揍了一頓!”伊莉莎俏皮地說了句。韓夢飛一瘸一拐地坐在吧台邊,哆嗦著要了杯啤酒。
“喂!看見我,連個招呼都不打!”伊莉莎似乎生氣了。
“我,我”韓夢飛用顫抖地手指了指腮幫,含糊地道:“我嘴巴痛的厲害。”
伊莉莎笑嗬嗬地道:“今天我正好來訓練基地看他,唉,才三天不見,怪想念的!”
接過啤酒,韓夢飛雙手費力地托著酒杯,嚐試了幾次,終究無法順利地完成喝酒的動作過程。伊莉莎撇了撇嘴,替他舉起杯子放到嘴唇邊。
當涼爽的啤酒湧入嘴巴時,韓夢飛殺豬般的叫著,捂著嘴巴跳了起來。啤酒流過傷口的瞬間劇痛,刺激著韓夢飛做出逃避行為。
“嗬嗬,紅球訓練了吧!”舍普琴科走到身邊,熟練地吻著伊莉莎,然後拍了拍韓夢飛的肩膀,差點讓後者把持不住,幾乎跌倒在地。
“不至於吧,當初我訓練的時候,也沒這麼慘烈呀!”舍普琴科要了兩杯啤酒,摟著伊莉莎的腰部解釋道:“特種戰士必經的訓練課程,這小子被紅球玩慘了!你的訓練官是哪位?”
“判官”,韓夢飛好不容易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後背,痛苦的呻吟著。
“居然是他,出了名的陰損啊!”舍普琴科笑著道:“你今天要了幾個紅球?多少強度?”
“六顆,百分之三十。”
“你上當了。至少是十二顆,百分之九十的強度!”舍普琴科憐惜地看著韓夢飛,作了個滑稽的表情道:“這已經是優秀的成績標準了,判官真狠,讓新兵直接上高級訓練課程!”
“他奶奶的!唉喲!”韓夢飛覺得不能輕易說話,略微的動動嘴部肌肉,強烈的痛感就折騰起來。
“不過,想成為頂級戰士,必須控製十六顆紅球以上,強度為百分之一百五十!這個難度太離譜了,整個訓練基地曆史上隻有六個人可以通過。我隻能控製十三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強度,已經算是不錯了。”舍普琴科的眼神充滿了向往和羨慕。
“嗨,屠夫!小情人找你救濟來啦!”一名紅頭發的女兵挺著胸脯,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舍普琴科默契地與她拍了拍掌。女兵隨即獨自一人坐到了酒吧邊緣,與一幫男兵劃拳起來。
“你就是屠夫!”韓夢飛驚訝地指了指舍普琴科。
“怎麼,判官又說我什麼壞話啦!對了,還沒問你的綽號呢,說不定下次會一起合作!”舍普琴科笑眯眯地看著驚恐無比的韓夢飛。
“你就是傳說中的殺人魔王!”韓夢飛一句話憋了回去,垂頭喪氣道:“我的綽號很獨特,還是不提算了!”
“看你的樣子,不會叫蠢豬吧?”伊莉莎奇怪地笑了笑,然後遮著半邊臉,湊過頭來輕聲道:“他哪是殺人魔王,和我在一起,才是魔王!”
“唉,被你說對了,我的綽號就是蠢豬。”韓夢飛喪氣道,目光隨即移動到紅發女兵的身上,她的樣子分外熟悉。
“嗬嗬,這個綽號很有水平!”舍普琴科按耐不住笑意,說完仰頭大笑了一番。
“我見過她,她曾經救過我們。”韓夢飛指了指紅頭發女兵。
“唉喲,你可別招惹她,出了名的母老虎!她的綽號也很獨特,毒龍。”舍普琴科瞟了她一眼,然後道:“二十六歲了,還是單身一個,男人隻敢作普通朋友。曾經有幾個特種戰士想占她便宜,結果不是斷手就是廢了腳,最慘的一個,連命根子都切掉了!”
“不會這麼恐怖吧!”韓夢飛忘記了疼痛。
“我感覺是有點誇張,畢竟隻是傳說,受害者是不敢聲張的。”舍普琴科湊過頭來,低聲道:“你如果對她有興趣,我勸你還是打消任何接近的想法。聽說她還是處子之身,連判官這麼強勢的特種戰士都無法征服她,你還是算了吧。”
“切!你不提判官還好,既然判官都不能搞定,我一定要搞定!死也要爭這口氣!”韓夢飛咬牙切齒道:“看我怎麼去接近她。”
韓夢飛打定了主意,讓服務生送了杯啤酒過去。毒龍朝這邊瞪了一眼,韓夢飛覺得脊梁骨涼颼颼的,未知凶吉如何。
毒龍拉了拉衣襟,挺了挺胸,整理一下衣服,慢慢朝這邊走來。韓夢飛覺得有戲,女人在一個男人麵前注重儀表時,說明這個男人已經打動了她的心。
“屠夫,是你麼?”毒龍端著酒杯站在了麵前。舍普琴科搖搖頭,表示否定。
“嘩”,冰涼的液體從臉上沿著皮膚輪廓一路滑到脖子下麵,毒龍毫不客氣地將滿杯啤酒甩到了韓夢飛臉上。
“小子,找死啊!”毒龍冷冰冰地看著尷尬地韓夢飛,鄙夷道:“吃錯藥了,還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我隻是想謝謝你救我一命!”韓夢飛幾乎聽不到喉嚨發出的聲音,這種場合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哦,對不起啊!”毒龍要了杯啤酒,遞給了韓夢飛,然後靜靜等候著。
“什麼意思?”韓夢飛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