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超出秦半姚的預想，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狄一會那麼爽快。
狄一告辭，特意見了申屠一麵，道了聲別。
當年，他答應敖正，去見一麵虞源。
反正現在已經在風口浪尖，不如去光明正大的做事。
坐忘觀很高，即是它的水平高，也是在它的位置高。
大魏國，雲端之上，可見幾百座懸在空中的青峰。
懸泉瀑布，毫不誇張。
山腰有道觀，山巔也有道觀。山腰的道觀雖稀疏，但能感覺到淡淡的煙火氣，山巔的那幾百座道觀，清幽，好像成了山川草木的一部分。
有人，坐忘觀曾是蠻荒的一處龍脈，虞源道長拂袖，將龍脈移到上，煉成現在的坐忘觀山門。
若傳言非虛，坐忘觀應是件法寶。
至於這件法寶的威力，當真無法可想。
狄一來過不止一次，再次到達這裏，仍覺得自己像鄉下來的土包子。
“原來是狄一兄弟。”看門的道士遠遠的笑道。
狄一笑著應道：“好久不見。”
“是來拜訪仙長的嗎？”
“嗯。”
道士指著一條山路，“向上走，一直走，便會見到仙長。”
坐忘觀有很多高手，但隻有一個人被稱為仙長，那人就是虞源道長。
狄一道謝，走上山路。
從山門向上，隻有一條路。
任何人來到坐忘觀山門，都會看到這一條路。
不同的人走到這條路上，目的地不同，遇到的景也不相同。
一條道，直走，總能走到目的地。
狄一走到山巔，看到一座道觀。
他回望一眼來時的路，依舊不明白原因。
這條路，超出了他的理解，他感覺不到任何異常，卻總是走到他真正想到的地方。
“仙長？”
“進來吧。”
狄一抬腳，進入道觀。
景色變幻，人到了虛空之中。
白茫茫一邊，隻有兩個蒲團。
狄一坐到蒲團上，便看到另一個蒲團上出現虞源的身形。
他不知道那個虞源是不是真的，見過幾次虞源，他連自己有沒有見過虞源的真身都不確定。
“仙長。”狄一輕喚一聲。
虞源道：“想清楚了，要拜我為師？”
“額……不是這事。”
“何事？”
狄一問：“不知仙長打算何時遏製魔族？”
“目前看來，不需要我出手。”虞源笑了笑，“何須在意這種事。”
“那曾經……”
“曾經，曾經是隨口一。”
狄一汗顏，一時間竟不知該什麼了。
虞源笑道：“別在意，事而已。”
蠻荒那麼大，高手眾多，少有人敢遏製魔族是事。其他準聖後期修士起來，仍會引起群嘲，唯有他一人起來，讓人無法反駁。
“還記得我曾經問你的問題嗎？”道長對這個問題的興趣，似乎比遏製魔族更大。
“什麼問題？”
“嗯？忘了？”
狄一站起來，嘿嘿笑道：“坐忘觀，坐著我就容易忘，現在我一站起來，立即想起來了。”
虞源大笑，一點也不像活了數千萬年的人。他的情緒變化很快，喜怒形於色。
道長曾問狄一，“道是什麼？”
狄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