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無靜知道焦陽城的事時,已經過了一周左右了。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很善良的人,可是她的心腸也不硬。
她知道生病是一件多麼痛苦的時候,小時候家裏的張伯因為風濕病,受了許多的苦,他的腰是最好的天氣預報,隻要第二天的天氣一幹燥濕冷,他就會感到全身酸痛難忍,這還是比較輕的時候,重的時候他的腰會出現又紅又腫的現象,然後四肢也不能動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活動自如。
這時的他總是先跑來告訴她,說著:我的大小姐啊,你可得多穿一點啊,明兒個可就要變天了啊。叮囑完之後他才會慢慢的去找郎中來給自己看病。
恨隻恨自己當初沒有現在的能力,讓張伯死之前都還忍受著這病的折磨。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了。
把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宮無靜開始專注於手中的事,報仇的事,她已經忍了六年了,她知道自己的仇人很強大,他們就在哪兒,生了翅膀也跑不了,倒不必太過擔心這件事。
她現在,還需要一個強勁的靠山。靠山慢慢找,可是人卻不能不救,自己學醫的時候就在心裏默默地說過,若她有朝一日有了救濟他人的能力,就絕不會再讓那些無辜的生命悄然流逝了,焦陽城裏的人。她救定了!
匆匆的收拾好行李與細軟,宮無靜去向竹筠簡單的告了一下別,這麼多天承蒙於她的照顧,自己過得很好,竹筠微微驚訝了一下,但也沒說太多,讓她路上注意安全,也沒收她任何房費就讓她走了。
她知道,竹筠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她也不矯情,道過謝之後,雇了一輛馬車就往焦陽城趕去,她還沒有學會騎馬,隻能先這樣將就著,在幕城時,雖然住的是地字房,但畢竟是天華客棧,累計起來的費用也不是一筆小費用,至少對於目前還是窮人的宮無靜來說是這樣的。
她相信最近幾天,自己帶給天華客棧的利潤足夠自己在那裏住上一年半載。
宮無靜一進城時,還被這兒的熱鬧景象嚇了一跳,這是自己得到的消息當中所描述的情形嗎?
自己還真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焦陽城的街道兩旁到處都是小販叫賣的景象,他們互相吆喝著,每家餐館裏的人也很熱鬧,很喧嘩。小道上也人來人往的,一幅繁華的景象。
“堂主,快走吧,夫人說公子又開始發高燒了,而且一直不見好轉,而且公子的情況和我們這幾天所見到的人大體相似。”韓征是韓峰的兒子,韓峰把自己的許多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那請過大夫來看了嗎?”韓峰摒著呼吸問道,這病自己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征兒的病怕是也有一點危險。
“請了,但是大夫們和往常一樣,隻是說少爺氣息不調,這樣的情況隻是感染了風寒,才導致高燒不斷的。”
“那少爺的病是?”不要真是如他想的一般,那他韓家以後可怎麼辦?不,一定不是這樣的,這隻是最壞的打算,不是嗎?
“夫人找了好多大夫來看,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也不能治療好公子的病,因為他們都隻認為少爺隻是一點小病而已。”堂主對公子的要求特別高,也特別嚴厲,從六歲左右基本上就是隨時跟在堂主身後,開始學著各種管理的事。這小公子,也是挺可憐的。
“然後呢?少爺現在怎麼樣了?”
“公子吃了許多大夫開的退燒藥後,才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起色,可是到了後來,越喝藥,高燒越是不退,而且從昨晚開始,少爺就一直在沉睡中,好像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身上就如火燒著了似的,一直不見好轉,後來來的大夫說?”
“說了什麼?”看著下屬躲閃的眼睛,韓峰把眼一閉,接著問道。手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大夫說,如果今晚上之前公子的高燒還不退的吧,就有性命之憂了,而且,就算是費盡全力救了回來,燒了這麼久,怕是?腦袋也會不好使了。”
韓峰加快了腳步,都怪他,要不是他強行的帶著征兒來到這查事件的話,他也不可能患上此病,他還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自己怎麼能那麼心急。現在,他用什麼來拯救自己孩子的性命。
韓峰穿過巷子,朝著郊外趕去,他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個叫宮無靜的女子,傾盡所有也要治好征兒的命,他隻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和這一個兒子,他不能失去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
他心急如焚的騎馬飛奔而去,宮無靜也剛好的掀開簾子跳下馬車,這個擦肩,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們彼此之間,誰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