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蒙山是草莽的聚集之地,這兒的擺設,卻比平常的大戶人家還要好。
上好的白瓷,五彩的瓷片,優質的楠木,大紅的紅木,光滑的桌麵,就算拿到帝都的市場上銷售,也會有一筆可觀的收入。
“哥,這不是我們家的那個木斑馬嗎?”
小小的斑馬做工精細,一筆一刀都刻得十分到位,為了這個斑馬,張伯不知道花費了多長時間,才刻出來,就是為了給何依當九歲的生日禮物的。
如今,它卻是安靜的躺在這新蒙山大屋裏一個角落,這可是曾經,自己愛不釋手的東西啊。
“新蒙山真是窮到家了,就這樣一個小木偶,他們竟然還會把它從清輝鎮帶來。”
宮無靜眼裏噙著淚花,動了情,親人,總是讓這個年輕的女子繃緊了弦。
“小靜。”還沒等何代出聲安慰,楚楊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這雙手厚實穩重,上麵還有許多因為練劍而留下的老繭,可是也十指欣長,讓人挑不出瑕疵來,也就是這雙手,將宮無靜跌落穀底的心又重新的捧了起來。
“有我呢。”
有我,你大可不必當心。
有我,日後你的障礙就讓我替你清除。
有我,從今以後,你就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謝謝你,楊。”
兩人相視一笑,這其中的默契,竟不言而喻。
這時,外麵也傳來了腳步聲。
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對話。
“長得怎麼樣,可有當初那美人十分之一的神韻?”
“這個不知道,因為她一直蒙著白紗的,我們也不知道她的相貌如何,不過那雙眼睛,真的和當初那美人極其神似!”
聽聲音,應該是今天帶他們帶內堂等候的那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在說話。
“最好如此,我大哥還在後室裏呢。”
“知道知道,小的定不敢怠慢!”
“好了,你現在去招呼我大哥吧,一定不能讓他到內堂這兒來,聽到沒有!”
子遙,新蒙山的當家。
當子遙踏進內堂的時候,宮無靜雙手平放在膝間,眼神裏沒有一絲波動。
在宮無靜的想象之中,這個土匪頭子定是滿臉大胡子,體寬如牛,肩寬幾尺的人物。
沒想到,卻是一位看起來十分友善和氣的大叔一樣。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到後麵休息一會兒,吃完飯再回去,順便替我謝謝你家丁員外。”
前腳剛踏進屋,就開始趕人!
呸,還真是下流胚子!
難怪有人說過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看來的確是人不可貌相。
楚楊好看的眉毛往上揚了揚,顯示出此刻他的不悅,而何代,從子遙出現後就開始緊握雙拳,恨不得上前一拳打死這個曾經敢褻瀆自己母親的人。
宮無靜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出去,這事,總是要發生的。
“你叫什麼名字?”
“宮無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