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陽,一抹餘暉,淡淡的灑在紙窗前的美人兒上,給她鍍上了一層薄如羽翼的金色外衣。
許是吹了些微風,弄得這少女有些癢癢。
美人兒的鼻翼動了動,纖長的睫毛也顫抖出一個迷人的幅度,嘴角處的那一抹微笑醉人心田。
這美人兒許是睡得極熟,就連瓶裏插著的那束梅花的葉瓣落在她臉上,她也沒有察覺半分。
女人歎了口氣,將手中緋色的披風輕輕的放在那美人兒的背上。
在北楚,冬天的太陽不是溫暖的,它依然冷得讓人打顫,可是這孩子,總是喜歡在沒人的時候獨自打開窗子,也是,她也隻有這一院的醉梅能欣賞了。
這麼冷的天氣,這丫頭還坐在窗前,真是不怕凍壞了,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抵不抵得住這嚴寒。
樂柳看著樂雯那秀氣的臉龐,也不自主的歎了口氣。
這孩子,這一身的毛病,都是拜自己所賜,但是在當初的時候,自己卻舍不得拿掉她,硬是頂著生命危險,生下了她。
這塵世中的紛紛擾擾,她早就已經不在乎了,她隻求,這亂世之中,自己仍能獨善其身,保全身邊之人。
對於她的孩子來說。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樂雯大概是睡得不舒服了,或者是肘子有些酸痛了,她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揉了揉那有些麻木的手臂。
本來打算換個姿勢再睡的。
卻恍惚的瞟到一熟悉的身影在那修剪著幾隻月梅。
月梅?
竟然是月梅!
“娘,是月梅對吧!是月梅沒錯吧!”
樂雯興奮的蹦了起來,瞅著樂柳手裏的那隻深色月梅不停的說道。
“你看到月梅倒是比看到我回來還激動?”
樂柳故意說道。
樂雯愛梅,她的性子也就如梅花一樣清淡,但是清淡中又透露著絲絲韻味,她平時高雅清秀,可是每次看到稀有的事物,也總是會高興得蹦起來。
這性子,樂柳倒甚是滿意。
不然這孩子,天天待在院子裏,也會悶出病來的。
“沒有啊。”樂雯雖然嘴裏這麼說,但是她的眼光卻從來沒從這支月梅身上移開過。
“得了啊,送你了。”樂柳將修剪好的月梅平平的放在樂雯手裏。
樂雯便像得了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接過它。
月梅雖屬於梅花,但確是梅花的皇族,原因有三。
首先是該梅稀少,月梅雖屬於梅花,卻也受不了這嚴寒的侵襲,倒更適合春天開放的那串串紅一樣。它隻在寒冬季節開放,可又不在低溫下盛開。
其二是月梅與一般的冬梅不同,一般的冬梅,它隻有五個花瓣,就算比較特別的,如雪梅一樣,也就是三個或六個花瓣,可月梅卻有七個花瓣,六個已屬不易,七個就更難得了。
其三是月梅的花色,它是深色的紫色,大家一般能見到的都是粉色,紅色的梅花,偶爾也有人能看到白色的雪梅,至於紫色,怕是見到的人少之又少了。
“謝謝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