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已經去世六年了，是自己親眼看著她下葬的。
她就是在生完珩兒的那天晚上不在的，那天，他永遠也忘不了。
她那蒼白的臉龐，她那無神的眼睛，還包含了絲絲的怨氣，若不是他在曉兒身邊一直陪著她，可能琉夜都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裏對不起曉兒，她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直到她咽氣的時候，她的手都是緊抓著自己的衣襟不放手，好像是在控訴什麼似的。
“你什麼意思？”
盡管琉夜強忍激動，可是胸前的起伏還是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波動。
“連鳳兒便是當初跟在你姑姑身邊的那個紅衣少女，不知你可還有印象？”
提起紅衣少女。
這個琉夜還是有印象的，那時候姑姑與楚國皇帝相戀，在他們成親後的三個月，姑姑十分思鄉。
據說當時楚國皇帝派了最有名望的連大將軍連川的女兒，是她護送姑姑回琉璃國探親的。
當時琉夜還在想，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冷豔的美人，但也隻是欣賞，並沒有對她起什麼歪心思。
再加上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在姑姑離開琉璃國後，琉夜也就基本把這紅衣女子拋到九霄雲外了。
現在聽楚天這麼說，這鳳園園主難道就是當時跟在姑姑身邊的那位冷豔少女？那她也確實有本事。
可是，現在琉夜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那個叫夏月的女子，她真的如楚天說的那般，是曉兒嗎？
“有，那個夏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簡單禮貌的詢問，而是擲地有聲的質疑。
“皇上駕到……”
外麵的公公將嗓子拖得老長，卻在琉夜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上打了岔。
而楚天此時卻像恪守禮節般的住了口，像走來的皇帝行跪拜禮。
“兒臣拜見父皇！”
“琉夜見過皇上！”
琉夜卻隻是上前拱手行禮，並沒有行什麼跪拜之禮。
楚皇也並沒有責怪，反而上前拖起了琉夜行禮的手。
然後轉過頭，對著楚天說了一句皇兒不必多禮，起身吧！
這落差感，並不是沒有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楚皇難得眉開眼笑，看向琉夜的眼神有些閃躲，他才擬好聖旨傳下去召見琉夜沒多久，莫德容那邊就派人來告知，德妃娘娘身體不適，其兄前來探望的消息。
莫德容的兄長手握大權，若是讓他又在這件事上發牢騷，隻怕是會引得朝中大臣不滿，人心惶惶，所以他隻得立即趕往德妃的宮中。
“探望”德妃！
這琉夜，肯定又以為自己是薄情忘義之人了吧。
琉夜的確這樣想，若是平時，他早就冷言冷語了，可是今天被後麵這件事一鬧，琉夜到像是忘了前麵那件事一樣。
“啟稟皇上，琉夜剛剛和弟弟聊得正開心，隻是還沒有盡興，所以今晚琉夜想邀請錦王爺到我住的地方一敘，還望陛下批準！”
這琉夜還是聰明，會借助楚皇的旨意來明目張膽的“邀請”楚天。
“那好，皇兒，若是現在沒事的話，你先退下吧，等我與夜兒聊完，你便與他回去，好好聊聊你們的事。”